帶著石鎖丁三兩個跟著李英來至代王府,進了角門又轉過穿堂來至二進院的一處小花廳內,果然見一桌酒席已經備下了。
“公子且請稍等,我們王爺隨後就到。”李英請他們坐了,便在一旁侍立。
秦顯卻覺得有些不對,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些。一個親王為了這點生意會大晚上的接見自己?
正自揣度,隻聽門被推開了,一個青年公子帶著兩個家丁走了進來。
“李……李福?”秦顯不由得一愣。
李福還是那個李福,不過不再是一身葛衣,而是換了一身錦袍,頭發也重新梳理過了,帶了一頂嵌玉束發冠,儼然富家公子打扮。
“秦公子,坐……”李福走了兩步示意秦顯坐下。
“李福,你這是什麼意思?”丁三往前一步擋在了秦顯身前。
李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拱手道:“丁三哥,秦公子,你們別怕,這裏並沒有人要傷害你們。秦公子救我一命,我怎麼能恩將仇報?”
秦顯拍了拍丁三的肩膀示意他退後,麵無表情的問道:“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李福答道:“實不相瞞,在下行李名彥覆,是代王世子,晉國歸德將軍。
本來隨軍出征,誰想兵敗我又受了箭傷,逼不得已才換上了普通兵卒的衣物撤退。
誰想又同親兵走散了,好在被石羊堡的裏正李守誌救下,機緣巧合,又被秦公子用奇法救我一命。
隻是局勢不明朗,故而一直未敢透漏我的真實身份,還請公子體諒一二。”
說著拱手一揖。
秦顯冷笑了一聲道:“行了,知道了,你有難處不敢暴露身份,我原諒你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丁三,咱們走!”
說著抬腿便要往外走,門口卻被幾個家丁攔住了。
“怎麼?這是給我來場現場版的東郭先生和狼嗎?”秦顯站住了腳抱著肩膀冷笑著看著李彥覆。
李彥覆雖然不知道誰是東郭先生,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定然是諷刺自己恩將仇報的。
便拱了拱手陪笑道:“不敢不敢,救命之恩怎能忘記?
既然秦公子已經到了忻州,可否賞光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說著指了指一旁桌上擺好的酒菜。
“好,既然李將軍盛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顯說著一屁股就在主賓位置上坐了下來,又招呼石鎖和丁三道:“還都站著做什麼?坐吧!”
二人也跟著坐了,眼鏡卻惡狠狠的看著李彥覆。
李彥覆隻做沒看見也陪著坐了,有人給眾人倒了酒,李彥覆舉杯道:“這是陳年的桑落酒,雖然比不得秦公子釀的燒酒甘醇,也可勉強入口,請!”
秦顯也不說話,端起酒杯來淺嚐了一口便拿起筷子來對著滿桌的菜肴動起手來。
看著丁三石鎖二人都不動,秦顯勸道:“都看著我吃做什麼?吃啊!
趕了一天的路,別說,我還真是早就餓得不行了。
這烤鹿肉不錯,外焦裏嫩,鮮而不膻,都嚐嚐!
不用怕,將軍一看就是好客之人,自然不會在酒菜裏下毒的。是不是,李將軍?”
“秦公子說笑了……”李彥覆的臉上有些尷尬。
丁三見秦顯絲毫不放在心上一般,隻顧悶頭吃菜,便也有樣學樣的大吃特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