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黨項人已經在米擒不穀的率領下衝到了作坊前。
那些倉促間挖出來的壕溝有的寬有的窄,根本無法阻擋這些身手矯健又紅了眼的黨項人,繞過寬的跳過窄的就從容進入了作坊區。
那幾個在邊緣探頭探腦的漢人一見黨項人衝了過來連一點抵抗的意思都沒有,媽呀一聲抱著頭就往裏頭鑽。
那膽小懦弱的狼狽模樣更激起了黨項人的獸性。
衝進了開發區裏,原來這裏也被挖出了不少溝壑,許多黨項人急著往裏衝,一不小心就掉進了溝裏,頓時引來旁邊同伴的一陣嘲笑。
他們也不管這些掉進溝裏的人,而是從他們的頭頂上跳過去,繼續往前衝,那些在前麵跑的、躲閃的可都是錢呐!
有的人則是開始咣咣砸門,想看看這些作坊裏到底都有些什麼值錢的好東西。
不一會兒兩千多人已經都衝進了開發區,開始往四處散開,熟門熟路的準備劫掠了。
米擒不穀並沒有被這些分散注意力,他帶著一群身手最好、也是最忠誠的部下直接順著中軸大陸朝著最裏麵衝去。
看著那些漢人沒命的往裏跑,他唯恐這些膽小的漢人準備了船隻或者搭設了浮橋要渡河逃走。
雖然這一段的河水湍急,也不能杜絕這些漢人會倉促間跳水逃生,就算是淹死了也是他們的損失。
就在離著那座河邊最近的有大煙囪的作坊大門還有五十步的時候,本來緊閉著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米擒不穀先是一愣,這些人並沒有驚恐之色,手中拿著武器站成一排好像在等著他們送上門來。
在正中間還擺放著一支又黑又粗的大鐵管子,後麵有個年輕的男子,手裏舉著一支火把,朝鐵管子的末端戳了一下,然後他身邊所有的漢人都用手捂住了耳朵……
多年的征戰讓米擒不穀有一種對危險十分敏銳的直覺,此刻他就感到了一種死亡的逼近。
雖然不知道這些漢人在搞什麼把戲,這根大鐵管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米擒不穀下意識的就趴在了地上!
就在他的臉剛剛接觸到地麵的一刹那,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鐵管子噴出一股火舌,而後是一陣白煙升騰而起,與此同時,隻聽得一陣慘叫聲從自己的身邊傳來。
米擒不穀扭頭一看,跟著自己來衝過來的那些個精英們多一半都倒在了地上,有的還在翻滾哀嚎,有的卻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斃命了。
秦顯見了不由得也是一愣:這個帶頭的小子是什麼來頭,他怎麼還知道臥倒規避火炮的襲擊?
倉促間鑄造出了這一門鐵炮,他就是想憑著這門灌了一斤黑火藥和二斤鐵砂的家夥一招斃敵,來個射人先射馬,把黨項人的頭頭給幹掉呢,想不到竟然失算了!
“誰給我把他拿下!”秦顯的話音未落,陳安遠已經兩手個握著一把一尺長的三棱軍刺一躍跳了出去。
丁二丁三也不甘示弱持刀緊隨其後衝了出去。
這一聲炮響同時也是號令,一場針對黨項人的屠殺就在這一刻開始了。
那些早早就趴在房頂上許久的弓箭手紛紛坐起了身子,張弓搭箭朝下頭的黨項人無差別射擊。
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居高臨下,這些黨項人躲無可躲,弓箭手簡直是箭無虛發。
那些緊閉著的大門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打開了,先出場的是一柄柄閃著寒光的長矛,那些是正規步軍的製式武器。
還有配上長杆的三棱刺刀,是剛剛武裝起來的工匠們。
他們後邊還有左手舉著幾塊木板臨時拚湊起來的盾牌,右手輪著鐵錘的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