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顯便說道:“太後有什麼話隻管吩咐,隻是這秦大人可不敢當了,蒙王爺隆恩,小人現在已被貶官為民了~”
慕容齊齊微微一笑:“卿家可真是難得的豁達之人,淡泊名利榮辱不驚,單單就這樣的胸懷就讓人佩服。”
這次慕容齊齊倒是不叫大人,而是改叫卿家了。
卿家雖然多數時候用作皇、後對大臣們的稱呼,其實對普通百姓,甚至百姓們隻見也可以稱呼卿。
隻是略顯書麵化,很少有人這麼用罷了。
不過慕容齊齊稱呼起來,倒顯得比“大人”這個稱呼更親近了一些。
秦顯忙擺手謙虛道:“可擔不起太後的謬讚,我也沒有那麼清高。
我不過是同朝堂上那些老家夥們的想法不一樣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讓我天天和那些老東西混在一處虛與委蛇,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因而還是不做官的好。
不做官一樣可以為國盡忠,為天家效力不是嗎?”
慕容齊齊道:“能有卿家這般年輕有為,文武雙全又能堅持己見的忠臣良將,真乃我大魏之幸,天下蒼生之福。”
雖然和高貴的美貌俏寡婦聊天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秦顯不想再聽慕容齊齊的吹捧了,因問道:“不知太後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慕容齊齊道:“可不敢當什麼吩咐,哎,卿家別客氣,怎麼還站著?坐下說話。”
秦顯隻得在下手的小錦墩上坐了。
慕容齊齊這才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事,隻是覺得秦卿家為我大魏立下了這等的功勞,又揚我國威,震懾了黨項宵小之徒,實在應該好生褒獎才對的。
偏偏那些個禦史言官總要雞蛋裏挑骨頭,嫉賢妒能,唯恐別人立了功勞一般要在這裏搬弄是非。
到頭來弄得卿家非但沒有受到應有的表彰和尊重,反而……反而丟官罷職。
哀家知道卿家是不屑於與那些人為伍,可……到底哀家也替大人鳴不平。”
秦顯隻得說道:“多謝太後掛念,臣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委屈的……”
慕容齊齊嫣然一笑道:“我知道卿家是豁達大度、襟懷灑落的,隻是天底下又能有幾個人有卿家這般的胸懷和眼界呢?
你不在乎,可若是別人看在眼裏又怎麼想?豈不是要說我大魏識人不明,賞罰不公嗎?
我是覺得……廣親王他對卿家也忒顯得刻薄了一些……”
秦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這倒也不算什麼,王爺不是說了麼,日後立了功勞還會再提拔我呢。再說他也有苦衷,我能理解,想必其他朝臣也能明白的。
再者說了,在朝堂上又打人又罵人的,恐怕自古以來也隻有我這一份了吧?
我倒是覺得,隻是免了我的官而沒有把我打入天牢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嘴上這麼說著,心裏頭卻在盤算,慕容齊齊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看似在為自己鳴不平,可秦顯卻覺得似乎是她在有意無意的挑撥他和蕭宏德之間的關係啊……
難道她看起來並不像表麵上這般軟弱?於是便留心看著慕容齊齊的表情。
慕容齊齊聽秦顯說起方才在朝堂上打人的事似乎也覺得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忙舉起胳膊用寬大的衣袖將臉半遮住了,隻是卻漏出了白嫩嫩蓮藕般的一節纖細的胳膊。
“哀家小時候也胡亂讀過一些史書,確實沒聽說過朝堂上還能這麼打鬧的,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不過那些個老臣確實是……怎麼一張嘴就要讓王爺將那麼一大片的土地拱手相讓呢?
就算是先皇在世時想他們也沒有膽子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