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顯也不想太為難徐必達,因將他拉到牆上掛著的輿圖前指著說道:
“徐將軍現在想必也看見了,我已經打下夏州城了。
不光是打下了夏州,我還在夏州城下大敗了十二萬黨項精銳,奸敵兩萬多,招降了三萬多人!
現在宥州也已經在我的控製之下了!還有,用不了幾天我就能拿下銀州城了!
隻要沒有了後顧之憂,下一步我就會去攻打鹽州,然後直逼靈州,最後把黨項人趕出河套去!”
秦顯沒說一句話徐必達的嘴巴就張大一些,到最後已經合不上嘴了。
因通信不便,蕭宏德收到的消息還是秦顯打下夏州城的時候發出去的。
誰想到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秦顯已經打了這麼多的仗了?
聽秦顯這口氣,還有他從輿圖上勾畫的,這是要把西涼給滅國不成?
“徐將軍,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我的糧草充裕,又從黨項人手裏搶來了大批的戰馬。
且黨項主力受挫,士氣低落,正是應該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時候,怎麼能撤?”
秦顯一麵說一麵接過了聖旨從新卷取來放進匣子裏,而後蓋上蓋子把匣子塞進了徐必達的懷裏。
“可……這是聖旨,哪裏有不尊之理?”徐必達還沒從震驚裏回過神來。
秦顯啪啪的拍著徐必達的肩膀說道:“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有嗎?我怎麼沒聽過?”
秦顯哈哈一笑:“你現在不就聽過了嗎?再說了,王爺之所以下這道聖旨給我也是怕我孤軍深入到時候寡不敵眾是不是?
可現在的形式是咱們勢如破竹攻城略地啊!
這大好形勢怎麼能撤?難道還能把已經收複了的土地拱手還給黨項人嗎?
若是王爺知道了現在的時局肯定也會讓我繼續按我的計劃行事的!
你來看,咱們且不說宥州、銀州、夏州這三州,就說這鹽州,小小一州便有四個鹽池,可以解決整個西北的百姓吃鹽的問題,這是多重要的資源?
靈州更不必說了,是河套的西大門,西臨大漠和回鶻接壤西南又是吐蕃,往南又可以去蜀國,可是兵家必爭之地!
王爺也是帶過兵的人,怎麼會拘泥於形式?放心吧,到時候他自然明白其中道理的。”
“可是……”
不等徐必達可是出什麼話來,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衝了進來。
那漢子身材魁梧卻滿身灰塵,那臉上更是占了一層塵土,而後被汗水衝刷得如花豹一般。
“太傅,打聽清楚了!”
“哦?快說!”秦顯大喜。
“確實是兩撥黨項人動起手來了!房當烏爾列雖然手下兵多,可那些個剛剛收攏過來的米擒不穀的殘部似乎不大願意聽他的。
被殺的那個野利乙新是國舅爺,因而許多黨項人都怕西涼朝廷降下罪來,跟著房當烏爾列混是死路一條,因而鬥誌不高,甚至有許多人開小差。
現在野利乙新的堂兄弟野利興真正帶著野利乙新的那兩萬人馬圍攻房當烏爾列的府邸呢!
不知道房當烏爾列還能撐多長時間……”
“窩草!那還等什麼啊?趕緊的吹號,集合,準備出擊!”秦顯將手一揮便要往外走。
徐必達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乞丐一般的人竟然是秦顯派出去的探子!
見秦顯又要去打仗了徐必達忙攔著道:“哎,我說秦太傅,這聖旨……”
“這聖旨……你這樣,你在路上耽擱了一天,今天沒到夏州,明天才到的。
到了之後卻發現我已經帶兵出征了。不巧你又拉肚子了,隻得在夏州城裏休息等我回來再宣旨!
行,就這麼定了!”
嗚~低沉的牛角號被吹響了。
陳雄幾乎是踩著號聲衝了進來:“大人,要出發了嗎?”
“沒錯!”秦顯在陳雄的胸口錘了一拳道:“夏州城就交給你了!還有,時刻和宥州保持聯係!
不可放鬆了偵查情報。還有,幫我招待招待這位徐將軍!”
秦顯說著已經出了門,翻身上馬去了。
陳雄看著秦顯的背影一臉的憋屈,又看向同樣一臉憋屈的徐必達說道:“徐將軍,好久不見呐……王爺身體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