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倒是給一旁的陳安遠嚇了一跳,因擔心有刁民趁機傷著秦顯,也顧不得許多,出手如抓一下子就抓住了劉春生的肩膀往後一搬,另一隻手抓住劉春生的一條胳膊往上一抬,直接就給劉春生按在了地上。
“大膽刁民,怎麼敢跟大人動手!”
秦顯皺眉道:“安遠住手!他也不想傷我,快扶他起來!”
“是……”陳安遠這才又在劉春生的腋下一托使他強行站了起來。
秦顯這才問道:“劉春生,你有什麼冤屈?”
劉春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傻了,聽秦顯問才回過神來,又要往地上跪:“沒……沒有了!小人沒有冤屈了!”
秦顯知道他是被嚇著了,也有些哭笑不得,板起臉來說道:
“方才你不是說讓我給你做主麼?怎麼這會子又沒有冤屈了?你這不是在拿本節度玩笑?來人呐……”
陳安遠倒是對劉春生有些愧疚,忙說道:“有什麼冤情還不快跟大人說!放心吧,大人最是愛民如子的,你有什麼冤屈大人自會還你個公道!”
劉春生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也沒什麼冤屈,我隻想能帶著妹妹一塊兒回營州去,我答應過爹娘要好生照顧妹妹……”
秦顯蹙眉道:“你妹妹沒死?那你可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她……她……”劉春生猶豫片刻終於咬著牙說道:“她因有幾分顏色,被……被知城大老爺強占了去做了婢女!”
薑梁左一聽這話差點坐地上:“你這大膽刁民,怎敢在節度使大人跟前搬弄是非,誣陷本官!說!你是受了何人指使?”
秦顯轉過頭來冷冷的掃了薑梁左一眼:“劉春生說的可屬實嗎?”
薑梁左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大人明鑒,罪臣怎麼敢做出這種事來?
我從未聽說過什麼小紅,這都是刁民信口雌黃,還請大人明察!”
“哼,我自然會明察了!安遠,你帶著劉春生往後宅去一趟,找一找可有他妹妹沒有!”
陳安遠答應一聲帶著劉春生往後宅去了,薑梁左則是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此時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三十左右歲的漢子也跪倒在秦顯跟前磕頭道:“也請節度使大人給我做主!”
秦顯親手將他攙扶起來問道:“你有什麼冤情也如實說來,能做主的我自會替你做!”
漢子道:“我有一女,也是被薑之城看中了,送給了舍那僂為奴!”
“哦?”秦顯一點也不意外。
作為一城的最高行政長官,又剛剛打劫完了營州城,舍那僂不給自己撈點好處倒是奇怪了。
想來是薑梁左又將被擄回來的漢人篩選了一遍,將那年輕漂亮的漏網之魚選了幾個出來,一些留著自己受用,另一些則是送給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這無本的行賄倒是別具一格!
舍那僂沒想到禍從天降,見秦顯那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倒也自覺,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他也不為自己的罪行分辯,隻是磕頭道:“大人恕罪,小人知錯了!”
正這時卻見劉春生已經牽著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從後頭走了出來。
來到秦顯跟前便說道:“還不快給恩人磕頭?”
說著便跪倒在地拜道:“草民多謝節度使大人給草民做主!”
小紅也忙跟著跪倒磕頭啜泣道:“民女多謝節度使大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