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獻癱在電椅上,因為強烈的電流,在天窗上躥動,而翻著白眼,身體也不時的猛烈抽搐著。

但是,麵對他這樣的慘狀,冬月雪衣和黑木羽,卻維持著絕對的、乃至殘酷的冷靜,對他進行著觀察和記錄。

冬月雪衣用她白色蟲子的身軀,蠕動而來,用纖細的手指,扒開他的上下眼瞼。

“黑木,電流29毫安,身體溫度41.7度。”

“上下眼瞼紅腫,長有水泡8個,毛細血管破裂嚴重。”

“肝髒、脾髒破裂,胃部劇烈抽搐。”

“無法控製肌肉,產生失禁現象。”

冬月雪衣一邊說,黑木羽一邊抱著一個黑色筆記本,手拿一支中性筆,在迅速的記錄著。

“藤原,感受如何?”

冬月雪衣用一如既往優雅的聲音,輕柔問道。

陳獻感到渾身的內髒,都像脹滿的紅色氣球,被針給紮破了似的,裏麵糜爛的膿液,流了一地。

在經過這麼劇烈的電流後,他不僅失禁了,口水也從兩邊的嘴角流下,脖子上的青筋,像是要脹裂一樣,青色的“凸起”著、跳動著。

麵對冬月雪衣的話,他完全沒有回答的能力。

“血管流通能力顯著下降。”

“暫時失去語言能力,神誌不清。”

“刷刷——”

黑木羽的筆尖,在紙麵上劃動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空間內,清晰的響起。

“藥劑。”

冬月雪衣在空氣中伸出手。

黑木羽立刻將一管針劑,送到冬月雪衣手中。

陳獻瞳孔失去焦距,他努力想要對焦,但是大腦卻一陣陣的刺痛和暈眩。

他眼前一片模糊,隻隱約能看到這兩人的輪廓。

不過,他用最大的理智,似乎能夠感受到。

冬月雪衣是這次行動的主導。

而黑木羽,則是她的副手。

冬月雪衣接過針管,再按下活塞,排出針管內的空氣後。

她將那尖銳的針尖,緩緩紮進了陳獻手背上的血管,推下活塞。

很快,陳獻就感覺,一股針紮般的衝擊力,向他天靈蓋上衝去!

他原本混沌不堪的神智,迅速變得清晰起來,變得無比清醒。

清醒得可怕。

人因為自身的保護機製,所以會在受到強烈的痛苦後,會產生暈厥、模糊的反應。

但是,在被注射完藥劑後,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神智,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能說話嗎?”

冬月雪衣輕聲問道,像是在關心他。

“......放......放開......我......”

陳獻用粗啞到極致的嗓音,對冬月雪衣說道。

“藥劑濃度50毫克\/升,注射兩毫升後,神智清醒,恢複說話能力。”

“可以進行下一項了。”

冬月雪衣用報告的聲音說道,聲音動聽冷冽。

“哈衣。”

黑木羽拎過來一個蓋著黑布的籠子。

冬月雪衣掀開黑布,一陣“蛆咕蛆咕”的聲音,從籠中響起。

陳獻努力瞪大雙眼,想要看清裏麵是什麼。

鐵籠裏,裝著密密麻麻的黑色昆蟲,它們的雙眼是黃色的,像是水腫一樣“凸”出來,黑色的瞳孔,緩緩轉動著,似乎在打量著他。

這些昆蟲的體積,每隻都有成年人拇指大小,兩根纖細的黑色觸角,一節一節的,還有六根黃黑交加的細長觸角,一齊在濕冷的空氣中,輕輕的顫抖著,似乎在渴望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