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是洶湧幽暗的海水,幽暗的天空,狂風席卷而來,夾雜著濃重的血腥,一股股撲麵而來,那人腳步沉重,恍惚的看著遠處,

破敗不堪的汽車冒著濃煙,汽油與血液的味道撲麵而來,車內三個人滿身猩紅,雙目緊閉,卻又在同一時刻睜開通紅充血的眼睛,直勾勾望著那人,

“蘇佑,”

猛然睜開眼睛,腦袋昏昏沉沉,視線內吊燈天旋地轉,蘇佑喃喃出聲,

“啊,,,”

“小佑,醒了?”

身體越發沉重,蘇佑聞聲望去,蘇轍下巴一片青色的胡渣,眼下烏青,很明顯沒有睡好,甚至是沒有睡,

昨天晚上蘇佑的情況著實令人擔憂,蘇轍就沒有離開,輕手輕腳的躺在蘇佑身旁睡覺,半夜卻被熱醒,蘇佑渾身滾燙,都快冒煙了,蘇轍趕忙找醫生,掛點滴,為蘇佑擦身,直至天亮,蘇佑的溫度才剛剛降下來,忙了這麼久,蘇轍精神欠佳,內心焦躁,守著蘇佑一眼也不願離開,

見蘇佑醒來,蘇轍起身,喵喵尒説

“怎麼樣,要喝水嗎?”

喉嚨傳來灼燒感與疼痛,蘇佑顫抖著點點頭,蘇轍趕忙去倒水,動作輕柔的扶起蘇佑,遞上一杯水,

“來,喝點水,慢點,”

燒了一晚上,身體水分大量流失,如同幹枯的土地,終於等來水源,蘇佑連著喝了三杯水,才停下動作,

靠在床頭,視線還是有些飄忽,蘇佑蔫蔫的垂頭,蘇轍站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蘇佑這幅蔫了吧唧的樣子,還不如以前咋咋呼呼跟自己吵架呢,

聽到聲音,蘇佑抬頭,扯了扯唇角,露出慘白的笑容,

“謝謝哥,”

聲音小的可憐,如果不是蘇轍離得近,他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行了,跟我還客氣,”

蘇轍道,

“來我摸摸,”

說著伸手,撫上蘇佑的額頭,溫度還是有些高,但比起昨晚已經好了太多了,蘇轍稍稍放了心,道,

“退了些,餓了吧,早上熬了粥,一直熱著,等著,我去給你端來,”

見蘇佑點頭,蘇轍轉身下樓,

房間安靜下來,蘇佑輕輕握了握掌心,睫毛低垂,

昨日被重生的喜悅衝昏了頭,卻也沒辦法忘記過去發生的一切,

背叛,誣陷,賠償,破產,入獄,

那些人花了整整三年,下了這麼一場好棋,從頂級企業人人誇讚再到後來的萬人唾罵,盛極一時的蘇錦世家被拖入泥潭踩在腳下再也無法翻身,他的父母也因為他的愚蠢而背負罵名,他就是那清澈水中的一點汙泥,被強迫染上色彩,然後將汙穢沾染至所有親近的人,

記憶深處的一幕幕湧入腦海,蘇佑顫抖著閉上眼睛,心髒傳來劇烈的疼痛,他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的錘著胸口,想要減輕那麼一絲一毫的疼痛,

推門聲響起,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

“你在幹什麼!”

蘇轍皺眉,匆匆放下碗,攔住蘇佑自虐的動作,

蘇佑雙眼通紅,渾身顫抖,沐白的那張臉不斷出現在眼前,那雙眼睛裏的嘲諷與殘忍宛若實質存在,像刀子般一刀一刀劃在心上,那張紅唇吐出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語,他怡然自得,高高在上,充滿得意的看著他,他就是要奪走他所珍視的一切,

沐白,,,

胃部一陣痙攣,蘇佑猛地推開蘇轍,瘋了似得跑下床衝進浴室,

“唔,,,,”

一陣嘔吐,蘇佑雙眼通紅,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

胃裏一陣陣惡心,生理淚水自動分泌,混著粘稠的唾液滴落,

“蘇佑!”

蘇轍擠進浴室,急得跳腳,他弟弟這是怎麼了,

手忙腳亂的順著蘇佑後背,少年的身體纖細而又脆弱,在掌下一陣陣發抖,

蘇佑跪趴在馬桶前,雙手青筋泛起,內心泛起滔天的怒意,

沐白,

濕漉漉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他絕對不會放過沐白,那些傷害他們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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