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嗩呐一響,非喜即悲(1 / 2)

羅晨能觀香了,這人就像是古董褪去了一層灰塵,價值露出來了,自信放光芒。再也沒有李妞妞剛來看他時的那種因為不自信而帶來的幾分落魄。

現在要回家,就好像那大鵬直上雲天外,賞盡紅花得意時。那是腰板直了,胸膛也挺了,收拾行李嘎嘎快,水滸傳的卡片往兜裏一揣,鼓鼓囊囊的,這就是全部行李了。

還不忘微微仰頭,鼻孔朝天,問王鵬啥時候把他那些玻璃彈珠拿出來?

願賭服輸嘛。

王鵬哭的跟孟薑女當年哭長城似的,恨不得把這山都哭塌了,抱著自己裝玻璃彈珠的盒子一起長眠大地,再也不分開。眼淚像是不要錢的開水,“嘩嘩”的流,還有鼻涕往下,嘴巴張得太大,都自產自銷了。

看的李妞妞默默的後退了幾步,嫌埋汰。

“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還給不給了?”羅晨才不管他哭的有多傷心呢,有句話怎麼說?自作孽不可活。

王鵬呀,就是該!

“給,誰說我不給了,”王鵬淚眼婆娑,嘴巴裏有點鹹,也顧不上,看著自己手裏的盒子,仿佛生離死別,“我這玻璃彈珠,攢了好長時間,你可要好好對待它們。”

說完,更難受了,哭的沒完。

別過頭去,把盒子往前一遞,如同生死離別。

“你拿走吧!”

“早這樣不就完了?”李妞妞走上前去,伸手拿住了盒子另一端。

王鵬這戲看的太惡心了,她早就看的不耐煩了。

見他想通了,她也舒口氣,拿著盒子的一端就要帶走,結果半天扯不動,一看,王鵬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盒子不撒手呢。

“你這是不樂意給呀。”

“我當然不樂意給,我攢了好久呢,這都是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寶貝兒!”王鵬嚎的不行,在李妞妞考慮要不要給他一個大逼鬥的時候,他忽然說道,“不行,我不能讓它這樣走了,我得給它點儀式感,我得跟它告個別。”

說完,扯過自己的盒子,跑回他屋裏去了。

看的李妞妞一臉懵逼。

“你說他這麼舍不得,他打什麼賭啊?”

“他估計沒想到自己會打輸吧。”還是羅晨了解自己這個師兄的性格。

“打賭不輸,那就不是打賭了,那是來進貨來了。”

李妞妞其實也不稀罕王鵬的那盒玻璃珠子,她要什麼玩具沒有?但是就是見不得王鵬那個樣子,今天非得把他的玻璃彈珠贏過來不可,給他點教訓。

沒一會兒,王鵬又抱著他的木盒子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嗩呐,上麵還束著一個大紅綢緞。

“這彈珠也跟了我這麼久了,今天要分別了,我不能讓它這麼默默無聞的走了。”好像那盒子裏不是幾個珠子而已,而是王鵬的心肝肺,眼淚還在“嘩嘩”的流,“我得送它最後一程。”

說到最後,已然有了幾分悲愴。

將木盒往李妞妞手上一放,嗩呐對著嘴邊就吹了起來。

這曲一響,李妞妞仿佛看到白布給蓋上了,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後麵跟著一片白。棺一抬,土一埋,親朋好友哭起來。鞭炮響,嗩呐吹,前麵抬,後麵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