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寧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嫁人！
像她這種賣了死契的，生是主家的人，死是主家的鬼，根本就沒有未來可言。若是伺候得好了，能衣食無憂。但凡有點差錯，命都不知道怎麼沒的！
這些，都是她在牙行的時候，牙行老板告訴她的。
她們這些賣給人家做奴才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伺候主子，將主子給伺候好咯，伺候開心了，才能有出路。
今天，秦蓁蓁說得這些話，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她都感激。
秦蓁蓁能理解，這些苦命的孩子，能有這樣一個機會不容易，所以，她又對懷寧說：“你放心，我雖說是個女人，卻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我說出去的話，都作數。等你到了二十五歲，若有心儀的人，我會給你安排。”
“多謝主家！”
懷寧感激地再次磕了個頭，秦蓁蓁擺擺手，讓趙婆子將她扶了起來。
“我家裏人口少，事也不多。你們好好幹，都不會虧待你們。就是...”秦蓁蓁故意停頓，抬眼望著她們，說：“我不喜歡吃裏爬外的人。你們的賣身契在我手上，且簽得都是死契。若有人敢吃裏爬外，我也不會手軟。聽見了嗎？”
“主家，您放心，我們絕不對做那個吃裏爬外的人。”
這一頓恩威並施過後，想必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讓趙婆子跟懷寧心裏對她有一定的敬重跟恐懼。
沒一會兒，秦素素從門外慌張進來，開門就說：“大姐，不好了！我娘跟秦宇康來了！”
秦蓁蓁手離一頓，不悅蹙眉，“他們來做什麼？進來了？”
“沒有，三多大哥沒開門！可他們一直在門外叫門！說，要是不開門，他們就不走了！”
秦蓁蓁挑眉，“不走了？那就讓他們等著吧。左右這裏吃喝不缺，看他們能等到什麼時候。”
對於季氏跟秦宇康的到來，秦蓁蓁是沒想到，好不容易消停了那麼久，又要來作妖？
她想著，瞧見秦素素臉上的擔憂，說：“怕什麼？你就隻管在這兒，該幹嘛就伽馬，不要理他們就是。”
“可是...等繡娘們回家的時候，我怕他們會硬闖。”
秦素素絞著衣角走向秦蓁蓁，“大姐，怎麼辦啊？”
秦蓁蓁剛要開口，趙氏便說：“蓁蓁，娘去看看吧。他們若是真有事，就讓他們說，若無事，娘就打法他們回去。”
“娘，他們那種人，您如果給他們一次銀子，他們就會來要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無數次。”
秦蓁蓁聽出來趙氏想要去做什麼，直接勸她，“您就想，咱們都這樣對他們了，他們還是舔著臉上來。您覺得這樣的人，要臉嗎？他們如果要臉的話，就不會來了。既然來了，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趙氏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可他們一直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影響也不好。萬一，等衡兒回來後，真的帶來了訂單，還有更多客人。看他們在這兒鬧，能放心咱們嗎？”
趙氏說得有道理，但又沒法子阻止這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