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福寧閃躲的樣子沒逃過洛爻的眼睛，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逼問的最好時機。
“說說你徒弟黃皓吧。”洛爻看著正在點煙的黃福寧道。
聽到自己徒弟的名字，黃福寧的手輕微地抖了抖，隨即將煙放到嘴唇上，狠狠吸了一口。
“阿皓是我撿回來養的。他不算是一個有天賦的風水師，但是我並沒有對他苛求過什麼。”黃福寧抖了抖手上的煙灰繼續道：“但是我敢確定，阿皓絕不是短命之相，所以……你們說他害了人遭到女鬼反噬，我很意外。”
“好了，問題我也答了，那個害了阿皓的女鬼能否交由我處置了呢？”
黃福寧一雙渾濁的雙眼看著三個年輕人。
青出於藍勝於藍，他真的已經老了。
左右女鬼已經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魚婉婉倒是樂得給黃福寧做個人情。
她將那塊裝著女鬼的槐木牌子遞給了黃福寧：“你徒弟枉為玄門中人，居然連一個被鬼魂附身的女人都看不出來，色令智昏，才死於女鬼的魅惑之下。”
黃福寧緊緊捏著那塊槐木牌，嘴裏念了個咒語，那個鬼魂便輕飄飄地從槐木牌子裏冒了出來，她已經能化人形了，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黃福寧，嘴裏還念叨著：
“冤有頭……債有主……”
女鬼複仇之後顯然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神智，隻在不斷地重複著死前的那句話。
黃福寧一掐手指，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那雙發黃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何允川的臉，蒼老的聲音開口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麼東西，導致魂魄不穩或者魂魄離體？”
何允川愣了愣，他被鬼魂奪舍未遂的事情除了他們四個，並沒有第五個人知曉啊，這老頭不會看他的麵相就看出來了吧？
“你……你胡說什麼呢……”他心虛地反駁道。
“何家小友不必這麼快否認，我雖看不透這兩位小友的麵相，但是何家小友你麵色紅潤裏卻帶著青灰的死氣，這股死氣是在你魂魄離體之後進入了你的體內……”
“那……那我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吧？！”何允川湊近了黃福寧的臉，“老頭，你再給我看看！”
黃福寧後仰了些，與他的臉拉開距離，“小友不必如此，你身邊已經有高人為你解了困！你……你多曬曬太陽就好了……”
“撲哧……”魚婉婉忍不住笑出聲，“前輩，您還算到了什麼？”
何允川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黃福寧才將椅子默默地遠離了他，說道：“我沒有你的生辰，自然算不出什麼；不過……我可以斷定，我徒弟的死，不會隻是女鬼複仇這麼簡單。”
“怎麼說？”
“我徒弟不可能認不出鬼上身的人，除非——”黃福寧話鋒一轉，“有人給我徒弟施了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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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皓設計要何允川命的符紙、黃皓之死，這兩條線索似乎都有一個他們沒找到的人——牛大力。
如果找到牛大力，能不能成為破解這個謎局的關鍵？
“壞了。”送走黃福寧之後，何允川一拍腦袋，滿臉苦相道：“都快忘記要給那個上我身的鬼完成心願了……騙鬼是要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