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樓梯外,對著那大坑拍了幾張。
在樓房前的不遠處,已經有手扶拖拉機正在倒下一車鬥的沙子混石灰了。盤扣男就在那指揮著工人,把兩大筐的碎玻璃和進了沙子裏。
這操作,魚婉婉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能力。因為這招,根本就不是玄門世家的技術,而是散修的技術。他一個玄門散修的走讀學生,應該比她明白。
沙子生石灰加玻璃渣,這個就是封煞氣,吸陰氣,同時還能吸收棺材有可能會滲出的棺液或者屍液。這邊完事了,把這些直接鏟走,這條路還能用。
要是讓屍液直接滲出這種砂石路麵的話,那估計就連這條路,都不太平了。
四個大叔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何允川也顧不了這麼多,直接上手去拉那邊準備好的黑布棚子。這種黑布棚子,在農村就是用竹子搭出來的。而現在,他們的工作人員是直接跟人家路邊攤的人要了一個軍綠色的自動開合的雨棚。隻是顏色不符合魚婉婉的要求,就硬生生再上麵加了一層黑布。
等他把黑布棚子撐開,放好加固在那砂石上之後,砂石他們也鋪平了,棺材就這麼緩緩放下了。
平穩落地,四個男人都退出了棚子,直接癱在地上了。
“就這麼幾步,這也太沉了。”
“不是,是一開始我們角度太勉強了,才抬得那麼不順手。”
“就是重。這個棺材,沒有架花圈,還是老棺材,還那麼重。都能比普通的兩個棺材這重了。”
“你們沒注意看嗎?濕的!那棺材是濕的!”
魚婉婉沒管他們聊天,而是重新在棺材頭貼上了一張紅紙。再抽出三炷香來,點上了,本來是習慣性的,想朝地上查,一看那泥,還是插在了棺材縫上。
一個黑瘦男人喊著:“姑娘,你看我們這鞋。”剛才為了能讓棺材平穩落地,他們是直接踩上這些特別的混泥上的。那鞋子已經被石灰給沾上了。
“賠你們!”她應著。
人家這趟活,是真的用生命來陪他們玩了,一雙鞋,還是配得起的。
盤扣男站在黑布棚子外,一聲冷哼,習慣性得摘下眼鏡擦了擦,說道:“你這也太虛偽了吧。下麵弄個石灰伴玻璃的,上麵給人燒香。”
“做人不都是這麼虛偽嗎?”我應著,“我看你以前不是也用得挺順手的嗎?”
博物館的人也不管自己的鞋子,圍著那棺材到處打量著。拍照的,做記錄的,還有人說:“準備一下,一會開棺。”
“就在這開?不運回去?”
“就在這開。用彩條布,整個圍起來。”
“不能開!不能開!”一個黑瘦漢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再次踩上了那泥沙,壓在棺材蓋上,就說著:“不能開!這棺材不能開!這是黃銅釘封棺!開了是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