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河,始於靈白雪山之脈,四大主支流穿中洲四國,常年水流不絕,源源不斷,幾乎沒有枯季。
在南都,白水河數不清的細小分支幾乎跨越來六州二十四城,其中一水域較為寬闊的支流流過南都都城,故而又稱其南白河。
夜深,哪怕在這深秋初冬之際,南白河旁依舊是燈火通明,熱鬧繁華,充滿了人間煙火氣息,不由為這涼秋深夜增添了一抹暖氣。
南都京城的街道四通八達,蜿蜒密布。
嘈雜熱鬧的街道上,一個人影走到一個幽靜深暗的小巷口,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了一番之後,確定自己身後沒有跟著的尾巴才走了進去。
看見人進去之後,蕭風才悄悄的從一旁的視野盲區走了出來。
“青鬆住在這裏麵,確定了嗎?”
“確定,弟兄們已經蹲守了好幾天了,”一旁的小弟說道,“自從左使您發布過命令之後,我們和洛家堡的弟兄們便在京城每一個角落開始盯梢。後來有弟兄發現了他的身影,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就在這裏蹲了好幾天。
一開始這人比較警惕,好幾天都不曾出來過,還是這幾天才慢慢露麵,多半都是趁著夜間的時候出門,在這附近徘徊,不過每次都是出來一小會兒便又回來了。弟兄們白天的時候進著小巷裏摸查過,這裏麵地形複雜,住戶較多,此人又警惕的很,我們擔心會打草驚蛇不敢太過頻繁,所以一時之間還沒有確定他是在哪一家。要動手嗎?”
“不用,繼續盯著,切記不要被他發現你們,”蕭風盯著那黑暗的看不到裏麵一絲絲光亮的深巷,“時間一久,再警惕的人也會鬆懈。注意好他的行蹤軌跡,及時向我彙報。”
“是!”
與南白河畔的喧鬧相比,遠在城北的天牢便顯得冷清陰暗了許多。
“走了走了,到換班的時辰了。”
“終於可以回去歇歇了,這外麵站著可太冷了,哥幾個回去喝點哈?再配幾個小菜,豈不樂哉。”
“你小子這是發月供了,手裏闊綽了啊。”
“哈哈哈,那是,怎麼樣,喝不喝?”㊣ωWW.メ伍2⓪メS.С○м҈
“喝喝喝。”
聲音漸行漸遠,白濯才悄悄的從牆頭上伸出腦袋來,確定此時院裏沒有人之後快速地跳了下來。
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帽子,一手扶著腰間的挎刀,一手提著兩罐酒,大搖大擺的朝著天牢的入口走了過去。
“站住。”
白濯進去之後,便被裏麵的守衛給攔住了,“天牢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我看你這副麵孔著實有些麵生,新來的?”
守衛看著和自己一樣一身官服的白濯,審視著他。
“對對對,小弟是剛來的,這不是還不太懂咱們這裏的規矩,大哥多擔待擔待,”白濯晃了晃手裏提著的酒,“這點小酒是特意拿來來孝敬孝敬大哥的,還望大哥以後多照顧照顧小弟。”
守衛接過白濯手裏的酒,打開塞子聞了聞,驚喜道,“這可是煙雨酒坊新釀的菊花酒?!不錯不錯,你小子挺上道。”
“嘿嘿,大哥喜歡就好,”白濯套近乎道,“家裏有人在煙雨坊做工,買酒還是挺方便的,大哥要是喜歡以後小弟幫你買。”
煙雨酒坊是京城第一酒坊,專門給皇親國戚供酒,就連國宴上的酒都是由煙雨坊提供的。
平日多餘的酒也會賣給百姓,但是能不能買到就要看你是否幸運了。
而這一年四季特釀的鮮花酒更是煙雨酒坊的一大招牌色,每個季節就限量那麼點,可遇而不求,甚至就連一些皇室裏的人都不一定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