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上麵纏繞的手絹以及防水布,周揚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一份房屋產權證明。
“這是我和我那可憐的老伴兒之前在京城置辦的一處房產,是一處三進的大院子,離紫禁城不遠,幾年前房子 被沒收了,後來又還回來了,我現在把這處院子送給文輝和寶兒,怎麼分你看著辦...”
話音未落,就聽周揚急忙說道:“您老這是在幹啥呢,再說我們家也不缺房子!”
“知道你們家不缺,但這是我老頭子一份心意!”
接著老張歎了口氣說道:“我這身體自己清楚,已經熬不了多長時間了,說不定哪天起不來人就沒了,這些事情還是提前交代清楚為好!”
看到周揚還想說什麼,老張再次說道:“你小子是個人才,有你在文輝和寶兒的未來我倒是不擔心,一處院子而已,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周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靠近紫禁城的三進大院,千禧年之後,這樣好位置的房子隻能用可遇不可求來形容,沒有幾個小目標別想拿下來。
即便是現在,這種獨門獨戶的三進大院那也是稀缺品,隨隨便便掛出去都能賣好幾萬塊錢。
這時老張將鐵皮盒子裏的幾枚獎章一一取了出來,沉默良久,然後說道:“這幾枚勳章和獎章都是我這輩子拿命換來的,就留給文輝吧,就當是個念想!”
“好!”
接著老張又拿出一個用紅綢子包裹著的小紅本本,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看。
“這是我的黨證,我從18歲參加革命,21歲入黨,算算也有五十多年了,這是我一輩子的信仰!”
感慨過後,老張再次看著周揚說道:“我要是那天沒醒過來,你們也別大費周章的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把我送殯儀館,連同這個黨證一把火燒了,把我的骨灰伴隨著黨證的灰燼一起撒到咱們村的東梁頭就行了!”
周揚苦笑著說道:“我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您老,您老咋還交代起後事了呢?”
“再說了,以您老的身份,真要有個啥,我們還不得報請中央,哪敢私下處理!”
老張笑了笑說道:“人老了,就像那到了年限的騾馬車一樣,誰也不知道啥時候就散架了,趁著現在腦子還沒糊塗,就把生前的事情交代好,省的給你們留麻煩!”
“至於上麵的那些老夥計,我會抽時間和他們打招呼的,你到時候就照著我說的這些做就行了!”
“這...”
“你小子別這呀那呀的,你趕緊答應了,咱還有正事兒談呢!”張老笑著說道。
“行,我答應您老了!”周揚有些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咳咳咳...”
“您老慢點兒!”
老張急促的咳嗽了幾聲後,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看著他這種狀態,周揚真的是非常擔心,當即說道:“您老要不休息一段時間?”
“不用,以後有的是休息時間!”
接著張老繼續說道:“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出版那些名著嗎,我和編輯部的同誌們研究了一段時間,找出大概六十多部符合標準的名著,你從裏麵先挑幾本試試水!”
說著,老張從辦公桌上的一堆資料裏麵抽出薄薄幾頁紙,推到了周揚麵前。
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周揚也不含糊,當即拿起這幾頁紙認真看了起來。
這幾頁紙上麵都是用鋼筆寫的書名,鋼筆字寫的特別的好,遒勁有力,筆透紙背,宛如書法作品一樣。
不過周揚的心思全都被這些書名吸引住了,待他將所有的六十多部名著的書名都看了一遍之後,當即掏出筆,在這份書單上接連圈出四部作品。
“張老,我覺得這幾部作品可以當做古典名著的巔峰之作,而且過去這些年這幾部作品不管是口碑還是銷量都遠超其他作品,所以我準備將這四部作品當做一個係列叢書來發行,就叫——四大名著!”
張老聽到“四大名著”這幾個字,先是愣怔了片刻,然後渾濁的眼神裏多了一絲異樣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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