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蓋的太高,屋裏熱氣散的太快。”

趙大海無奈歎氣道,緊接著又指了指地上的灶坑:

“就連那些木灰我們也舍不得扔掉,冬天塞到被子裏一樣能取暖。”

楚雲天震驚的看著灶坑裏堆積的草木灰,實在難以想象他們這裏的冬天到底有多冷。

於是,他又問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多砍點木柴,冬天的時候用來燒火,也可以讓家裏變得暖和些。”

趙大海哭笑不得的解釋道:

“我們這裏罕有大樹,往西走幾十裏才能到達山腳!”

“可是那山上的樹都是神教的財產,不讓我們碰一分一毫。”

楚雲天生氣的喝出一聲:

“這個日升神教實在該死!”

或許他們打心眼裏沒把這些漁民當人看待,不但隨意攤派任務,還不允許他們砍樹過冬。

趙大海嚇得臉色大變,急忙望了望外麵,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楚兄弟,這種話你在外麵可千萬別說,萬一被其他人聽到,很可能把你抓到神教去。”

楚雲天傲然說道:

“我才不怕他們,隻要他們敢來,我就敢讓他們有來無回!”

誰知他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個憤怒的嗬斥聲:

“誰這麼大膽,敢在背後議論我們神教!”

聽到這個聲音,趙大海一家子立刻驚恐的變了臉色。

他趕緊將老婆孩子推進屋裏,這才腳步匆匆的迎了出去:

“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

“我們剛才並沒有討論神教,一定是大人您聽錯了。”

楚雲天也跟了出來,看到外麵來了十幾個人,其中三人身穿白色袍子,手持闊劍,正一臉憤怒的盯著自己。

這些人是日升神教執法堂的弟子,因為陸有誌昨天晚上沒有回去報到,特意帶人來尋找。

在日升神教內部,同樣等級森嚴。

每個外門弟子當天晚上都要回去報到,將收上來的各種物資清點上交,除非有特殊事情耽擱,不然就會有執法堂弟子外出尋找。

一旦被認定帶著神教的物資叛教,就會被抓回去處以極刑。

趙大海以為自己賠著笑臉能糊弄過去,哪想到那白袍人直接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臉上。

要知道趙大海隻是個普通人,哪裏經得起這麼重的皮鞭,臉上當即血肉模糊,疼的倒在地上打滾。

帶頭之人指著倒地不起的趙大海,臉色陰沉的喊道:

“我們神教執法弟子做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賤民指手畫腳!”

“剛才是誰說要讓我們有來無回的,給我站出來!”

“不然屋裏的人全都得死!”

楚雲天看了眼趙大海的慘狀,立刻沉著臉走到帶頭之人麵前:

“我說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白袍人獰笑著擠出一聲:

“有人承認就好,把這小子給我殺了!”

身後幾名黑袍弟子,立刻分出兩人,拔出腰間的佩刀,朝楚雲天身上招呼。

在東境地區,他們日升神教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對轄區內的所有人都掌握生殺大權。

別說是區區一個漁民,就算把整個漁村全部燒掉,也不敢有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