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翰音看了眼被白布包裹的自己,又看了眼喬顏。
他本以為沒有人會在乎他的生死,更不會有人會為他操辦葬禮。
他一路跟在喬顏的身邊,看著她為他操辦葬禮,她做的極有條理,似乎對舉辦葬禮的流程十分熟悉。
他的葬禮來的人並不多,就算來了,很多都是看在喬顏麵子上來的,隻有喬顏一人為他掉了眼淚。
他的那些親人們都在為遺產爭得頭破血流,卻不知道他早就留下遺囑,隻要他一死,他所有的錢都會捐給慈善機構。
那些人休想從他手裏拿到一分錢。
一切都如他預想中一樣,除了喬顏。
想當初這個女人居然敢給他下藥,要不是那個時候他沒空,不然早就教她做人。
她竟然成了唯一的列外。
他還記得當初出車禍的時候,她紅著眼睛衝過來,撕心裂肺叫他名字的樣子。
原來,她這麼喜歡他。
孔翰音的眼裏罕見地出現了一絲迷茫。
喬顏處理完葬禮所有的事情,她將一捧黃色的菊花放在墓碑上,“人的命哪裏是能算準的,但凡當初別信那個人的話……”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男主根本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凡孔翰音不那麼過分,男主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飛在天上的孔翰音愣了下。
這是天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喬顏撐著一把黑傘走在墓碑中間。
【顏顏我回來了,你已經葬禮都弄好了嗎?】
“辦好了,我們走吧。”喬顏在心裏說,她坐進車裏。
車子緩緩駛離,孔翰音並沒有跟上去。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吸進一個沒有光,沒有聲音的空間。
*
再次睜開眼睛。
這一次是在無比熱鬧的酒吧裏,燈紅酒綠,音樂低沉,每一個節奏都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喬顏,東西已經幫你放了,現在人就在樓上的包間裏。”
喬顏愣了下,她想起來對方說的是什麼。
她居然穿到了原主讓朋友給孔翰音下藥的地方。
原劇情裏孔翰音可是差點把原主給掐死了。
那人還得意洋洋的說:“快去吧,不用謝我。”
喬顏立即拿上包朝著樓上走去。
“你們看她真是著急,不過喬顏也真是大膽,連孔翰音都敢碰。”
“哈哈哈,我們就在下麵看她的笑話就行。”
“不如我們賭一把孔翰音會怎麼對喬顏?”
“我賭他會打喬顏。”
“……”
不得不說這個酒吧的隔音很是不錯,上了二樓之後,音樂的聲音就少了一大半。
喬顏按照剛剛那人說的房間號找去,她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而後打開門進去。
房間裏隻有一張圓床,還有一些助興的道具。
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躺在床上。
喬顏仿佛看到了那天她親眼看到孔翰音到在血泊的樣子。
還好,他還好好的。
喬顏走上前,本想查看孔翰音現在的情況,結果她一走上前,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動了動,他突然坐起來,眼神淩厲地看過來。
“喬顏?你……這裏是……”他臉色大變,朝著周圍看了眼,發現眼前的景象無比熟悉。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會……
他摸了摸床,柔軟的被子的觸感傳到指間。
仿佛在告訴她,他並沒有死。
他……又活過來了?
孔翰音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可身體的異樣讓他無比清醒。
那原本是讓他最惡心的一幕,但現在再次回來,卻並不覺得惡心。
“你給我下藥?”
喬顏後退兩步。
不是她不行。
而是原劇情裏孔翰音就是因為原主給他下藥,他才那麼討厭原主。
喬顏可不想走原主的老路。
“抱歉,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現在就讓你帶你去醫院。”
可奇怪的是,她說了這話之後,孔翰音的臉色更加難看,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床上起來掐住她的脖子。
喬顏:?
難道孔翰音喜歡強迫?
孔翰音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給我下藥送我去醫院?你是在羞辱我?難不成你想和別人睡?”
想到後來喬顏那數都數不清的緋聞,孔翰音氣得抓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