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們這邊怎麼來了一個這麼年輕的帥哥。”
“他呀,是老板兒子的同學,聽說家裏出了點事情才來我們這裏的,據說還沒有成年。”
“他不讀書來這裏做什麼。”
“這不周末嘛,聽老板說他的成績非常好,好像已經被清華錄取了。”
“什麼?被清華錄取來我們這裏做生產線?”
“所以才說家裏出了點事,換做一般家庭孩子這麼出息,早就供起來當寶貝了。”
“那老板有沒有說他家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
兩人一邊做事一邊看向紀一楓。
這裏雖然是流水線工作,但管理並不嚴格,工作的時候還能聊天。
可就在這個時候,保安帶著幾個警察進來。
生產線的工人們都下意識站起來。
“我們廠裏怎麼會來警察?難不成是廠子有什麼問題?”
紀一楓聽到聲音也抬起頭,朝著門看去,就看見他的父母,爺爺奶奶,大伯大伯母跟在警察身後進來。
他們也看到了他,眼神很是複雜。
紀母走上前,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不上學不回家就在這裏做這種事情,難不成你想做一輩子的工人?”
“真是丟人,快點和我們回家。”紀奶奶走上前,想拉紀一楓的手。
紀一楓往後退了一步,冷眼看著他們。
“回去再被你們逼著給別人捐腎?”
“你這是什麼話,那是你堂哥,哪裏是別人。”紀奶奶痛心地說。
紀一楓嘲諷地看向紀母。
紀母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
可看到門口的警察,她頓時底氣充足,“警察同誌,我兒子還沒有成年,這家工廠的老板居然敢雇傭我兒子勞動,他這是犯法,我要告他們。”
紀母想得很簡單。
紀一楓敢一個人在外麵就是因為他能賺錢,隻要斷了他來錢的渠道,他就會乖乖回家。
他這個時候翅膀還沒硬就敢出來,以後大學畢業有了好工作,眼裏哪裏還會有他們。
警察皺眉看了紀一楓一眼,而後對旁邊看熱鬧的工人問:“你們老板呢?叫他過來一下。”
“真是作孽,老板明明是好心,居然還被這一家子給搞了。”
“他們該不會合夥起來故意整老板的吧。”
紀一楓走上前,拿出身份證遞過去說:“法律規定十六周歲以下的才算童工,我已經快十八周歲,並不是童工。”
警察經過證件,仔細查看,而後將身份證還給他說:“雖然你不是童工,可你還是學生,你一個學生何必受這種苦。”
這時,工廠的老板姍姍來遲。
他從口袋裏拿出煙遞給警察說:“警察同誌,我這也是一片好意,我們去辦公室談,這孩子家裏情況比較複雜。”
警察還沒說話,紀奶奶著急地說:“幹什麼,你們把警察拉走是不是想行賄?”
警察:“……”
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他們是幾根煙就能收買的嗎?這孩子寧願在工廠打工也不願意回家,肯定有隱情,人家老板想去辦公室談就是為了給孩子留麵子,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最看重尊嚴。
紀一楓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那就在這裏說吧,反正丟臉的人也不是我,我不會回去,更不會去捐腎,大伯大伯母自己有腎不捐,盯上我的腎,一萬塊就想買走,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警察都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給驚呆了。
國家嚴禁器官買賣,這群人是瘋了嗎?
而且還是一家人,逼著孩子捐腎。
老板也驚了下,他猜到紀一楓和家裏鬧矛盾,沒想到這麼離譜。
當年他兒子和紀一楓成為同桌,而後一改之前懶散的模樣,他一問才知道是被同桌打擊到發奮學習,後來他兒子還考上市裏最好的高中。
可以說這全是紀一楓的功勞,所以得知紀一楓想找工作,他當即讓紀一楓來廠裏做事。
昨天他還聽車間主任說紀一楓這孩子學習能力快,手腳快,甚至比老員工做得都快。
果然優秀的人到哪裏都是優秀的。
老板憤怒地說:“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他才多大啊,你們半截入土的人怎麼不捐?警察同誌你們這是在助紂為虐!”
警察:“……”
他們也不知道。
這一家人來局裏說說他家孩子失蹤,他們隻能幫忙尋找。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說:“既然孩子已經找到,那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說完,他們轉頭就走。
“警察同誌,孩子還沒和我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