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晚上三更天,湯大龍見王雄還沒把陳甲放出來,他坐不住了,來找王雄。
“湯頭領,請留步,您有什麼事?”兩名守衛把他攔住了。
“哦,我找王寨主有事。”湯大龍說。
“王寨主不在,有事下山去了。”守衛說道。
“下山去了?”湯大龍一聽,愣了一下,“那他有沒有跟你們交代,把陳甲放了?”
“沒有,王寨主說了,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說。”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湯大龍問。
“這個沒說,不清楚。”
“好吧,我知道了。”湯大龍憋了一肚子的氣,預感到情況可能有變,來找九弟李思哲。
二人見麵之後,湯大龍就把情況訴說了一遍。
“九弟,你說這王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湯大龍說,“他要五千兩的銀子,我們已經把銀子湊齊給他了,他為何還不放人?難道說,他要出爾反爾,連我們兄弟的錢,他都敢黑?”
“現在,大橫把馮德林也不管事,山寨裏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是王雄說了算,他可以說是隻手遮天,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幹的呢?”李思哲說,“依我看,他也未必是真的出了山寨,而是有意在拖延時間,其中,可能另有文章。”
“他要是真的黑了我們這五千兩的銀子,我非跟他玩命不可。”湯大龍說。
“大哥,別衝動,人家現在畢竟是副寨主,山寨三四千人馬,大半都是聽他的,你怎麼跟人家鬥?”李思哲說,“事已至此,我看你我兄弟在此再幹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那依你之見,怎麼辦?”湯大龍說。
“陳甲被王亞樵打得遍體鱗傷,現在又發高燒,昏迷不醒,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是不行的,要盡快把他帶出去診治,”李思哲說,“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準備馬匹和車輛,陳甲這邊你就交給我吧。”
“好!”湯大龍答應著。
二人分別行動。
李思哲來到牢獄之中,兩名守衛一看是牢獄長來了,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
“陳甲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李思哲問。
“他一直昏迷不醒,持續發高燒,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守衛說。
“把門打開,我要帶他出去救治!”李思哲說。
“這恐怕不行,九頭領,我們牢獄是有嚴格規定的,任何犯人,如果沒有大橫把或者是副寨主的口諭,是不可以放行的,否則是要將我們殺頭的,”一名守衛說,“這,我可做不了主。”
“放肆!我讓你做主了嗎?我且問你,你是牢獄長,還是我是牢獄長?”李思哲把臉一沉,“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我說了算,再說了,寨主能殺得了你們,我就殺不得你們了嗎?”
二人一看這從國外回來的留學生把小臉一沉,也挺嚇人的,二人一合計,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也不敢得罪。
“你們放心,我隻是帶他去看病,畢竟萬一死在了這裏,你我都有責任,到時候也不太好交代,是不是呢?”李思哲把臉色緩和了下來,衝他倆一笑,“二位兄弟,你們盡管放心,出了什麼事,我一個人擔著,與你們二位無關,倘若寨主問起,你們就說是我讓你們這樣幹的。等把他的病治好了,我再把他送回來,到時候任憑寨主處置。”
二人一聽,也隻好如此了,把牢門打開,任憑李思哲進去把陳甲背了出來。
湯大龍給大寨主馮德林留了封書信,大致的意思是說,馮寨主對弟兄們義氣深重,二話沒得說,弟兄們感激不盡,但是,副寨主王雄仗勢欺人,隻手遮天,不講信義,他和李思哲在這實在是幹不下去了,他已把所得的所有的財物封存,上交給山寨,就此告辭,他日有緣再聚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