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黑雲寨。
杜立嗣就把今天在平泉府發生的事向他爹訴說了一遍。
“哦?竟然有人行刺你?”杜判官聽了之後,也是大吃了一驚。
“是的,爹,這次要不是張天和出手相救,我可能就完了。”杜立嗣說。
“所以說,你平時總是說張天和這不好,那不好,總喜歡和他對著幹,關鍵時刻,知道誰是你最親的人了吧?”
“是,爹教訓的是,過去,我對他多有誤解。”杜立嗣說。
“人家張天和心胸寬廣,不與你計較,要是換作別人,就憑你平時那樣對待人家,人家能出手救你嗎?從今以後,要與他多親多近,你們兄弟團結起來,外人才不敢欺負你們啊。”杜判官說。
“爹,我記下了。”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人要行刺於你呢?”
“可能是過去得罪的人太多,其中的仇家吧。”杜立嗣說。
“所以說,你就是沒有長進,毛還嫩啊,說話之前就不知道先動動腦子,連誰是你的朋友,誰是你的敵人都弄不清楚,這叫我如何能放心得下?”杜判官生氣地說。
“爹,我哪句話說錯了?”杜立嗣覺得有點委屈。
“往日的仇家能那麼容易混進戲班裏去嗎?這分明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爹,你的意思是張錫鑾事先安排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啊,”杜判官說,“人心險惡,尤其是在官場,更是如此啊。張天和對你實心實意,別人可就難說
了。”
“可是,既然我已答應招安,我也是他手下的將官啊,他又何必對我下毒手呢?”
“縱觀曆史,真正死在敵方陣營的還真就不是很多,無數成了名的英雄往往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比如秦國的戰神白起,丞相李斯,西漢的開國功臣大將軍韓信,還有著名的嶽飛,等等,無不是如此啊,”杜判官說,“你想想,人家張天和被招安和你能一樣嗎?”
“有什麼不同?”
“關係不同,形勢也不同,”杜判官說,“我聽說李思哲的父親與總督大人趙爾巽的關係非同一般,而我們說來說去隻是一幫胡子,在官場之上有什麼背景呢?另外,張天和被招安之時隻是一營人馬,官府容易控製,當時,紅馬坎的任占標還在,我們也在,這樣一來,張天和就有了利用的價值,官府就讓他來剿滅任占標和我們,等到我們三家兩敗俱傷之時,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而現在又是什麼形勢?任占標已經死了,張天和已經成了三營的統領,實力已經不是當初可比的了。官府再想動擺弄他,就不那麼容易了,你再一歸順朝廷,編到張天和的治下,那張錫鑾豈能不多想?”
“爹,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明白一點了。”
“官府本來是不打算招安我們的,他是想讓張天和將我們剿滅,但是,張天和看在我的麵子上,不忍心這樣做啊,因此,才做張錫鑾的
工作,將我們招安,也真是難為他了啊。”杜判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