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血液的鹹腥味,耳邊中年女人淒慘的叫聲,以及視線裏漸漸被血液染紅的白裙,讓所有玩家都噤若寒蟬。
同一時間,白箏幾人身後的觀眾席卻爆發如雷的掌聲與無數歡呼聲。
座位上的胖男人嚇得渾身冷汗,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靠了又靠,最後隻能不停的擦著汗,嘴裏念念叨叨的說著什麼。
白箏看著舞台上中年女人的慘像,耳邊聽著無數叫好聲,心底俱寒,握著紙條的手瞬間收緊。
現在不過才開場十五分鍾。
她很難想象隨著時間的流失,他們這些莫名其妙被卷進遊戲裏的玩家,到底會遭遇什麼?
林盼盼抖著唇快速的深吸一口氣,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我們隻能這樣看著嗎?”
看著這個女人在舞台上被殘忍的放光全身的血液,隻是因為史蒂芬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染紅一件白裙子?
這不是表演,這是暴行!
白箏眸色沉重,她閉了閉眼,聲音極輕:“我們能做什麼?”
作為一個一直生活在和平社會中的普通人,她們擁有完整的法律法規和社會經曆,像眼前這種完全可以說是完全的反人類的犯罪行為,現實生活中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麼多人麵前。
白箏可以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憤怒。
當然,害怕也有。
她也隻是個普通人。
林盼盼不忍的低下了頭。
他們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白箏煩躁的扳了扳指骨,這種久違的無力的感覺,自從她長大後,已經很少會在她的身上出現了。
但是人類的肉體,在這種關於死亡的遊戲裏,能有多大的反抗?白箏很懷疑。
“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規則?”
寸頭男孩轉過頭,那雙明亮的眼裏滿是疑惑。
白箏兩人望向他。
男孩被兩個女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憨憨道:“其實,一般來說,第一天隻要不是特別作死倒黴的,一般都不會有太大危險。”
白箏想到了自己剩餘的存活時長,瞬間沉默。
看來她就是那個特別倒黴的人。
寸頭男孩繼續給兩人解釋:“就像台上這個被放血的阿姨,她本來因為尖叫被那個什麼喬爾拉上去,隻要簡單的應和下就好了,但是她話說多了。”
白箏想到女人為了討好喬爾說的話。
“就是那句我很喜歡你們的表演,”男孩歎氣:“這句話我都不知道那位阿姨怎麼想的,這是個恐怖遊戲啊,像這種遊戲裏的表演會是我們正常人看的那種嗎?”
怪不得。
白箏略一思忖,想到當時中年女人回答完後,喬爾臉上露出的詭譎笑容。
如果這樣說,那就能捋清了。
“不會有大問題的,剛才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和那個阿姨聊過幾句,她還有兩天的生存時長,現在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簡單來說,就是本來那些npc就不是正常人,或許還不是人,你還說你喜歡他們的表演,那他們不得好好表現下?
不過白箏看了看舞台上因為失血連慘叫聲都逐漸變小的中年女人,對男孩說的這個不會有生命危險抱以懷疑態度。
男孩被她的眼神噎了一下,強調道:“是真的!每個人的生存時長都是很有效的,除非真的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