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女音,讓兩人瞬間後背發涼。
白箏警惕的向四周望去,冷眼掃視屋內的每個角落。
昏暗的燭光下,所有的一切都看起來有些陰森,包括那鋪著喜被的床鋪。
而在她沒注意到的身後,江硯瞥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李鐵,眉眼處的寒意似是凝結成冰。
江硯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
下一秒,李鐵的屍體瞬間燃起了熊熊火焰。
江硯看著李鐵被火焰吞噬的屍體,清冷的臉在火焰的燒灼中顯得有些妖異。
正在警惕的白箏倒是被身後驟然升起的溫度嚇了一跳。
她轉過頭就隻看到李鐵的屍體已經在烈火的燃燒下逐漸消失。
甚至連灰都沒留下。
目光觸及到被燒的幹幹淨淨的地麵,白箏瞥向旁邊一臉溫和看著自己的江硯。
在目光對接的瞬間就明白這場過是他放的。
江硯也沒有隱藏的意思,在白箏的目光中微微對著她笑了下,愈顯得他那張臉清冷矜持。
白箏移過目光,直接看向不遠處緩緩出現在床鋪上的人影。
蔣夭看著和生前沒有什麼區別,沒有鮮血淋漓,沒有血肉模糊,她就坐在床鋪上,梳著兩個幹幹淨淨的麻花辮。
像白箏一開始看見她時的那樣。
蔣夭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兩人身後還在燒灼著的屍體,好似有些好奇:“為什麼要燒他?”
“因為他剛才要殺你嗎?”
白箏麵色不變,一本正經道:“不,是因為我們現在都講究火化了。”
蔣夭:“……”
身後嘴角微抽的江硯:“……”
不過很快,蔣夭的好奇來的快去的也很快,她坐在床邊晃噠著小腿,白嫩嫩的臉上滿是稚氣。
“你們好好厲害呀,以往那些人還沒走到這步就都死了呢。”
她笑彎了眼睛,看著像個福娃娃一樣。說出的話卻讓人從心底往外冒寒氣。
“那麼小白姐姐,你覺得,你們可以活著走出蔣府嗎?”
甜膩清脆的女音在屋內不斷重複著響起,讓白箏和江硯兩人略微眯了眯眼。
不得不說,被重複灌耳真的猶如某種刑罰一樣。
最起碼現在,白箏倒是覺得自己有些控製不住腦海中不斷蹦躂著的負麵情緒。
但是白箏隻是眨了眨眼,伸手捏了捏自己身上的嫁衣,笑了:“出不出的去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說,你可以出去了。”
隨著白箏的話說完,坐在床邊的蔣夭愣了下,隨即更是笑的臉都變形了。
蔣夭半張臉一會變成了紙片的慘白色,一會變成人皮應失血過多的蒼白,來來回回轉換間,看著格外瘮人。
她笑的停不下來,像是對白箏說的話覺得格外搞笑,好半響才停了下來。
蔣夭看著白箏身上鮮紅的嫁衣,眼底有些疑惑:“什麼叫我出去啊?”
說著,蔣夭站起身,轉頭看向旁邊的一切,像是想到了格外開懷的事情一般。
“我怎麼可能會出不去?整個蔣府現在由我做主,我就是蔣府的主人!”
隨著蔣夭話落,她身後的床鋪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躺在床上的人影。
是蔣卓聲。
白箏沒有打斷蔣夭的話,微微瞥了眼床上僵硬躺著的蔣卓聲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