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小看起來非常願意將自己的事情公之於眾,他甚至在說這句話時,動作輕柔的將被子往熟睡中的陳觀身上蓋了蓋。
白箏幾人也並沒有打斷他的意思,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陳小小接下來說的話。
陳小小托著下巴,“怎麼說呢?”
“在進入高中以前,我和陳觀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不對,應該是特別好的朋友。”
“因為我們是一個村子裏的,一起考上了南城學院,甚至更巧合的是,我們還分在了一個班。”
躺在病床上的陳觀好像做夢夢到了什麼,被子下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的痙攣起來,麵色慘白。
旁邊的坐在椅子上的喬思安被陳觀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陳小小。
正處於所有人視線中心的陳小小卻隻是短暫的啊了一聲,並沒有去安撫突然陷入夢魘的陳觀。
陳小小:“但是後來啊,陳觀被幾個高年級的學長們盯上了,說是什麼不順眼啊之類的。”
他說到這後停頓了下,笑了笑,“我一直覺得這個理由挺扯的,就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別人。”
白箏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她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被霸淩的人,不是你?”
但是女鬼記憶裏那個站在衛生間門口發出的男聲,確實是陳觀的聲音。
等等。
白箏突然想到一個疑點,
當時站在衛生間門外,的陳觀,雖然聽起來語氣是不太好,但是他好像真的從頭至尾就沒說過女鬼一句壞話,也沒動過手。
他隻是無足輕重的說了一句話後,就走了。
陳小小眨了眨眼睛,“對啊,一開始不是我。”
一開始?
白箏意識到這三個字背後的意思時,心髒處悄無聲息的爬上一抹微涼的寒意。
她和旁邊的江硯對視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同樣的謹慎和了然。
果然,陳小小繼續說了下去,“我很擔心他,因為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們老是打他,所以我會在每一次他單獨出去的時候和他走在一起。”
“因為如果旁邊有人陪他一起挨打的話,那些學長就不會打他打的那麼狠了。”
陳小小清澈的眼底有些難過,他低著頭看著還沉浸在夢魘裏不停痙攣的陳觀,“但是我沒想到陳觀會這麼做。”
記憶裏的高一殘酷又可怕,不同於陳小小和陳觀想象中的學院生活,他們幾乎每一天都在上課,下課,挨打,回宿舍,挨打,這樣的的日子裏重複。
而每次被打後,陳小小和陳觀兩人都會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去食堂吃飯。
陳小小最喜歡吃炸豬排了,但是很貴。
不對,應該是對於他們兩個很貴。
平常的素菜隻需要六塊錢就可以讓他們吃飽了,但是偶爾,陳小小還是會在食堂打折時,奢侈的點上一次炸豬排。
哪怕是這樣,一份炸豬排加上飯菜,也還是需要十塊錢。
陳小小雖然還是會心疼,卻還在可以承受的住範圍內。
雖然他們兩人每天都會挨打,每天都會拖著傷口的疼痛努力學習,但是兩兩相伴,好像也不是不能挨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