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燈光下,雋秀的男人抬起眼皮,纖長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漆黑的眼珠沸騰的仿佛灼灼燃燒火苗。
“他們都很好,我帶你去見他們。”
白箏驟然被打斷還有些詫異,聽到話後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後者的臉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有些悲傷。
江硯看上去有些無奈。
他走到怔著的白箏麵前,微微彎下了腰,低聲道:“上來,我背你。”
“雖然等出了副本所有的傷口都會痊愈,但是副本內受到的疼或者冷,甚至是其他什麼,你不會感受到嗎?”
江硯背對著她看不清臉色,唯獨嗓音裏的無奈和歎息遮掩不住。
“白箏,你不用這麼逼著自己。”
“今天在遊戲裏的任何人,包括我在內,沒有一個人會怪你。”
白箏心髒猛的一跳,幾乎能聽到耳邊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意冷淡又肆意。
下一秒,她向前一步刻意用力的往江硯的背上一跳,後者慣性的往前一衝,右手牢牢地握住旁邊的欄杆,避免兩人同時摔下樓的慘劇。
白箏毫不害怕,在江硯看不到的背麵,她緩緩靠近江硯的耳邊,聲音極輕:“江硯,你知道什麼?”
你知道什麼就可以這麼說?
江硯微微垂眸,鬆開握著欄杆的手,輕笑:“我覺得你不想要我知道什麼,那我就什麼都不知道。”
白箏嗤了聲,雙腿立刻緊緊環上男人勁瘦的腰,說:“行,那就給你個機會。”喵喵尒説
至於到底是什麼機會,懂的人自然都懂。
白箏此時甚至不想去多問江硯到底知道些什麼,又或者他知道了多少。
她隻覺得現在,她想依憑本能的欲望去行事。
她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
背對著她的江硯感受著後背傳來的溫熱軀體,控製不住的顫了下眼睫,纖長的睫毛半遮半掩的顯出些陰影。
江硯那張溫和雋秀的臉緩緩露出笑意。
他收緊臂彎上屬於白箏的雙腿,輕聲道:“好。”
白箏閉上眼,胳膊牢牢地環住麵前背著自己的男人的脖子。
安靜的樓梯間內再次響起腳步聲,感應燈忽明忽暗的極速閃爍,兩個緊緊交纏的影子在樓梯的階梯上若隱若現。
……
二樓某個病房內。
木安再次煩躁的點開麵板,看到的紅點卻依舊層層疊疊的靠在一起,完全分不出每個人確切的位置。
他抓了抓頭發,指骨幾乎泛白。
林盼盼有些不忍心,她輕拍了拍木安僵硬著的脊背,小聲道:“木安你別擔心了,白箏姐不會有事的。”
喬思安也跟著點頭,“對啊,白箏姐那麼厲害,你不要那麼悲觀嘛!”
雖然他也有點害怕就是了。
畢竟白箏的幸運值,真的低到讓人有些無奈了。
不遠處剛彙合到一起的顧酒聽到這邊的喧鬧聲,抬頭看了眼木安三人。
前一個小時她來到這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本來陰沉沉仿佛厭世叫做木安的孩子。
木安的變化讓她有些震驚,又有些歎息。
這樣挺好的,比那個渾身帶著刺,看誰都想紮一針的樣子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