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箏”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某種完全失去了所有意識的行屍走肉,隻能呆愣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能看見人,但是沒有思想也沒有動作,就是被疼懵了的意思。
白箏也猜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估計不太好。
畢竟誰腦袋裏被硬生生捅了個釘子進去,擱誰誰還能在現在有自己的意識?
這如果不是在遊戲副本裏,擱外邊醫院裏這樣,還不給人打麻藥,早就死硬了。
她現在腦子裏還殘存著剛才一瞬間劇烈的疼痛,讓她暫時腦子內的思緒都有些捋不清。
白箏有理由懷疑這個回憶之境到底是不是獎勵了。
這不就又讓她受了一下刑嗎?
思緒間,一直注視著“白箏”眼睛的史蒂芬像是終於確定後者沒有思緒後,緩緩移開視線。
他垂著頭慢條斯理的將帽子拿掉,露出一頭被壓的東倒西歪的金發,毫不在意的用沾滿血跡的手捋了捋。
史蒂芬瞥了眼旁邊的助手:“行了,‘補品’很健康,可以去告訴客戶,明天我們就可以正式進行手術。”
助手小聲的應了聲,正準備轉身,又被史蒂芬叫住了。
“對了,讓外麵等著的方娟趕緊進來。”
明亮的手術燈下,史蒂芬笑容詭譎而怪誕:“讓她把我們明天要用的‘補品’帶回去,好好休息。”
助手低著頭又應了一聲。
意識內的白箏將這些話一個不露的完全記在心底,完全不敢遺漏半點。
做完手術的史蒂芬也像是終於完成了今日的任務一樣,滿臉笑容的將身上的手術服脫下扔到一邊,愉悅的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白箏”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閉上,她呆呆的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空地上,微微眨了眨眼。
看起來像是會在下一秒就會合上眼皮。
白箏心髒微跳,趕緊趁著這個幾乎快速的掃視手術室的全貌。
手術室很大,各種莫名其妙的手術器具應有盡有,鐵灰色冷冰冰的機械們擺在一起,隱隱透著一股濃重的寒意。
白箏甚至不用想,就可以確定這些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腦子裏快速想到陳若羽留下的信,眼底冒出些許冷意。
不對啊,她還是說的太絕了,這些東西對於他們這些淪為“補品”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對於那些無比渴望獲得健康的富人們來說,可是大大的“好東西”呢。
就在白箏快速掃視周圍時,目光隱隱被一個躲在層層機械後人影吸引了。
人?
竟然還有人?
白箏心中一動,定睛望去,看到的是一個頗為熟悉又不太熟悉的臉。
小瑞?
白箏詫異的睜大眼睛。
小瑞躲藏在無數的機械後,那雙本來應該活潑黑亮,帶來快樂的大眼睛裏,此刻布滿血絲和空洞。
她定定的看著手術台上的“白箏”,像是透過“白箏”在看著別人。
最後,她露出了一個奇怪而酸澀的笑容,緊緊的貼在沾滿血跡的牆麵上,低聲呢喃著什麼。
正當白箏想要努力聽她在說什麼時,“白箏”終於不受控製的合上了眼皮,白箏也再次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