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叫李茹,快十六歲了,當時唯一下車了時沒有棉服的旅客,還是周比方他們從行李裏拿了件棉服給她穿。
他們剛才還在討論怎麼從村子裏把類似於李茹這樣的學生們救出來。
周比方咬了咬牙,那雙本來明亮的眼睛此時黯淡的仿佛塵灰。
“她死了。”
銀川愣了,正在起身的沈青也頓在了原地。
整個山洞裏霎時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你剛說誰死了?”
白箏的聲音從周比方身後傳了過來,在幾人的耳邊不斷的放大。
白箏走到周比方麵前,伸手摸向女孩的鼻息。
沒有氣。
再一摸脖子,冰冷。
白箏的手幾不可見的頓了頓,她閉了閉眼,冷靜道:“準備急救。”
周比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在白箏的堅持下將李茹放在剛才銀川準備好的毯子上。
白箏冷靜的用掌腹按壓在李茹的心髒處,不斷用力,還低下頭捏住李茹已經泛白的下巴,進行人工呼吸。
就這麼急救將近十分鍾,李茹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渾身冰涼。
銀川麵露不忍,剛要上前就被沈青拉住了胳膊。
沈青對著她搖了搖頭。
徒勞的進行了將近半小時,白箏終於停下來,她靜靜的看著地上臉色煞白的李茹好久,微微喘了口氣。
她用力揉了把臉,毫不在意臉上的傷口被她粗暴的手法揉的再次裂開。
“她還沒滿十六歲。”
白箏道:“她不應該死在這。”
她還記得李茹說過她怕冷,結果卻死在了這種冰天雪地的鬼地方。
白箏繼續道:“我救不了她。”
她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洞裏響著,明明應該是極為平靜的聲線,在此刻卻顯得有些淒涼。
銀川不受控製的哽咽了一句,上前一把抱住了白箏,低聲道:“白隊,這不怪你。”
“真的不怪你。”
是的,他們確實是警察,但是他們同時也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們沒有老警察那麼豐富的經驗,也沒有可以未卜先知的能力,人員的傷亡在某些方麵上來說是正常的。
從他們這五十個人進入雪村這個景點開始,他們就已經明白自己很可能逃不出去了。
連他們都很難逃出去,那些學生們,又怎麼可能會有太大的機會逃走?
一開始的賈香和司機都很好,他們貼心的安排所有學生們住進了雪村裏每個村民的家中,甚至叮囑了每戶的主人好好招待他們。
學生們都很高興,他們以為自己用了最少的錢得到了最高的待遇,哪怕村民們其實招待他們的食物隻是簡單的米飯和一些綠葉菜,連肉都很少,但是在學生們眼中,卻也算是還不錯了。
第二天時賈香甚至還帶了位雪村本地人來給他們介紹遊玩的景點,服務態度可以說的上是相當好了。
學生們一整個白天玩的非常開懷。
所以最後賈香他們動手的時候,除了早有防備的白箏四人,以及正好因為肚子疼沒吃飯的李茹逃過了第二天那頓晚飯外,所有的學生們都失去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