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男人和女人在第一次來到審判庭時,他們的三觀和思緒還是正常的,但是在經過一場場的直播後,他們就不再正常了。
當他們手拿最重要的一票,可以隨意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時,那種巨大的滿足感和欲望感,是常人所不敢想象的興奮和滿足。
也是一種,可以逐步讓正常人,漸漸陷入瘋狂中的毒藥。
這場名為審判的直播,它最後的結果,真的是對的嗎?
林盼盼無法控製自己的眼神一一閃過旁邊這些所謂的審判者的臉上,皆從對方臉上看到如出一轍的興奮和欲望。
那種可以掌握所有人生命的快感,已經將這群名為審判者的人們,徹底同化了。
當一個三觀正常的普通人,他們被一場場的直播徹底淹沒後,沒有了身為人性中的惻隱之心和憐憫,這樣的人,真的還算人嗎?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
木安被警衛隊直接扔到了一個狹小的屋子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一個被牽連的男孩也被直接扔了進來。
男孩重重的跌在地上,周圍沉寂已久的灰塵很快隨著他的體重飛快揚起,讓剛好張嘴的木安吸了一大口。
木安:“……”
他瞬間劇烈的咳嗽起來,幾乎快把肺都給咳出來似的。
把兩人都扔進來後,警衛隊嫌棄的拍了拍手,冷哼一聲,直接把門重重關上。
本來還殘存一點陽光的屋子裏瞬間一片漆黑,連個窄小的洞都沒有。
木安還在劇烈的咳嗽著,明明已經咳嗽了很久了,他卻還是覺得自己喉嚨裏噎著一股奇怪的灰塵感,令人作嘔。
旁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想卻是不發一言,他靜靜的躺在地上,不說話也不動,如果木安不是知道他還活著的話,估計真會以為他是一具屍體。
等到木安好不容易平複下心底的惡心感,他緩緩坐直身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側頭看向黑暗處。
正好對著李想躺著的方位提了提。
木安感受到後者被自己踢的動了動,隨後清了清嗓子:“喂,不對,你是叫李想對吧?”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想微微動了動腿,沒好氣的呸了一口:“叫我?叫我幹什麼?沒看到你把我也給害進來了嗎?”
木安沉默了片刻,隨後平靜道:“我不覺得他們看不出來我們根本不熟。”
木安麵向著無盡的黑暗,微微眨了眨眼,繼續道:“我也不覺得你看不出來他們是故意的。”
這兩句一出,本就寂靜的黑暗裏越發濃重了。
李想躺在地上,他瞪大著眼睛看著屋頂,眼眶通紅。
對啊,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他就是看出來那些警衛隊的人是故意的,所以才會選擇乖乖就緒,哪怕對方的舉動已經明晃晃在打自己的臉,他也沒有動。
“看出來又能怎麼樣?”
李想突然道。
他躺在地上,什麼動靜都沒有,語氣平靜的如同無波瀾的湖泊。
“我們這些隻配被審判的思過者們,在進來這裏時,就已經完全喪失人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