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被絕望包圍的趙楠目眥欲裂,幾乎是在瞬間,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眼角緩緩下滑,幾乎將整張臉都浸透了。
恐怖的讓人不忍直視。
白箏壓下心裏的不適,但是她依舊沒有移開眼睛,依舊定定的看著逐漸開始異化的趙楠,臉色平靜。
“我為什麼要死?”
白箏反問:“我隻是想把一個陷入誤區的人從沼澤裏拉出來,我有錯嗎?”喵喵尒説
趙楠的耳朵都被血液凝固了,她像是被這句話越發刺激到了,嗓音刺耳。
“為什麼要拉出來!已經陷進去了,就隻會永永遠遠的陷進去,永遠不可能再出來了!永遠不可能……”
隨著趙楠的聲音越來越大,刺耳尖銳的嘶吼聲在房間內越發嚴重。
嚴重到白箏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看著完全陷入瘋狂的趙楠。
她看了眼逐漸逼近自己的趙楠,迅速從地板上站起身,手中快速出現了一把小刀,在趙楠瘋狂的眼神中瞬間劃裂箱子上的封條。
幾乎是在白箏劃裂箱子封條的瞬間,整個白色的房間都開始微微顫動,每個角落的天花板都開始震動,洶湧而出的血液緩慢順著房間的縫隙開始流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完全揮發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白箏皺著眉,爭分奪秒的將所有封條扯落,很快,在趙楠逼近前,將箱子內七零八落的屍體露了出來。
“啊啊啊!!!”
趙楠淒慘的嗓音不斷傳來,她渾身幾乎都被血液淋透了,整個人痙攣似的抖動著,一雙鮮紅的眼珠子幾乎凸出了眼眶外。
格外瘮人。
奇怪的是,在白箏徹底將箱子打開後,趙楠反而變得膽怯了,她縮在離箱子不遠的角落裏,痛苦不堪。
白箏呼了口氣,她看不遠處縮在角落裏的趙楠,不顧血液的腥臭,低頭將那顆被擺放整齊的頭顱從箱子裏拿了出來。
“趙楠,你認識她吧。”
白箏輕聲問。
不遠處的趙楠渾身顫抖,頭顱幾乎縮在膝蓋裏,痛苦不堪的不停搖頭。
“不!不!我不認識她!我怎麼會,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一個醜陋不幹淨的女人……”
趙楠的聲音淒慘而狠厲,裏邊夾雜著的狠意濃烈到白箏隨之皺眉。
大概猜出來真正事實的白箏擰著眉,平淡的臉上滿是無奈。
“趙楠,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應該成為一個名譽雙收的珠寶設計師,你的未來應該是一片坦途,你應該成為最好,最努力的設計師。”
而不是變成現在這副被腥臭血液浸透的怪物。
趙楠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遠處的趙楠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她痛苦不堪的嘶吼著,眼珠通紅。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你知道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嗎?”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懂……”
“我知道。”
白箏打斷趙楠不斷的喊聲,她靜靜的看著滿身血汙的趙楠,語氣平靜:“我知道的。”
“但是趙楠,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男人,或者說,為了其他人的眼光,放棄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