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歪著頭的羅妮眼中堆著茫然。
她,又想錯了?
明明陳煜答應的那麼痛快,看那些府衛們的神色,他們也是真的相信了陳煜說的話,那麼真情流露的言語竟然是假的麼?
想法應該沒有問題呀。
想要脫困肯定是聚集的人越多機會就越大。
“我懂了,你不會是想要讓他們做炮灰吧?”羅妮忽然明悟了似的瞪大了眼睛,陳煜側目瞥了她一眼,“詳細說說。”
“押解咱們的途中,引發暴亂,讓他們給咱殿後。”
“噗……”
看到陳煜的笑,羅妮皺了皺眉。
“我說錯了?”
“羅妮,你知道你跟那些老棒子差在哪兒麼?”陳煜輕聲低語,道,“就是你想問題有些太淺,也許你應該想的更深一些。就最簡單的來說,在巴圖王國入侵初期,城主府完整的兵力配置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這些殘兵俘虜又能翻出什麼浪來呢?”
頓時,羅妮怔住。
這麼淺顯的問題她竟然沒有想到。
“我……”
她真的有被自己蠢到。
“這不怪你。”陳煜輕聲寬慰著,“差點大局觀嘛,這是許多小白人向大佬蛻變都要走的必經之路,你年紀比較小,生活閱曆又比較淺,會這樣不奇怪。以後,你隻要在開口之前,停頓三次,推翻自己的三次想法再做出的決定,那麼情況就會好很多。”
“可,你應該也沒比我大很多呀。”
“我啊!”
抱著頭的陳煜莫名的歎了聲,回想起自己沒有來地窟前的生活,聳了聳肩。
“比較特殊。”
“喂,那麵的……交頭接耳差不多該停停了,雖說流月大姐命令我們稍微對你們的管束自由些,你們也別拿這當成自己家行麼?”看守的獸兵皺眉,“你們是我們先遣隊的俘虜,俘虜你們懂麼?”
“俘虜我不懂,我懂臭豆腐。”
就在獸兵喊著的時候,眾俘虜中莫名的傳出一聲應和。
陳煜瞬間就側目看了過去。
就跟他相隔不遠的位置蹲著個差不多也就二十出頭的青年,穿戴的是城主府衛兵的服飾,相較其他衛兵多少都掛點彩,他倒是整個人都好好的,衣服上一點血沒有,就連發型都沒亂。
“挺能搭話,找死?”
獸兵拎著砍刀就走了上去,青年趕忙抱住自己的頭。
“別別別,大爺別打,我就是嘴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剛才是放了屁,我自己給自己一巴掌,您看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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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就甩到自己臉上。
這小子倒是夠狠,這巴掌打的就算陳煜看到都覺得疼,他卻依舊還咧嘴滿是賠笑的看著獸兵。
“爺,您看這行麼?”
“再打……”不等獸兵話落,遠處忽然走來數道身影,為首的赫然是流月,她的身旁依舊站著那對雙胞胎。
“你在做什麼?”
麵如寒霜的流月幾步來到獸兵的麵前,瞥了一眼臉頰紅腫的青年。
“誰讓你這麼做的?”
“我……”
“我在問你,誰讓你這麼做的?”流月凝眸看著獸兵,“我有沒有告誡你們,要優待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