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蕖和魚雅約著在酒樓見麵。
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可實際上魚雅說話夾槍帶棒的,很讓人不愉快。
“姐姐深得貴妃娘娘和四阿哥喜愛,好生讓妹妹羨慕。”
“要是妹妹也能像姐姐這樣就好了,不僅勾了四阿哥的心,還能裝作一無所知回家相看其他男子,享受四阿哥追捧你的過程……”
越說越過分,雲蕖也不給她好臉:“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誰在貴妃娘娘麵前裝得人畜無害,你不知道嗎?”
魚雅猛地一拍桌麵,食指指向雲蕖,控訴道:“你既然不想當四阿哥的福晉就離他遠點,別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雲蕖難以置信,魚雅這是什麼腦回路,她好好在自己家裏待著,這次出來也是她相邀,她何時刻意在胤禛身邊出現了?
氣極了,她反而顯得很平靜:“那這些話你去給四阿哥講就好了,沒必要拿到我的麵前來說。”
雲蕖說完之後就想走,繼續和魚雅糾纏下去沒有必要。
可這時,雅間裏忽然又走進來一個人。
雲蕖定睛一瞧,是大阿哥。
她下意識朝魚雅看去,卻見魚雅收起方才那副嘴臉,換上她一向習慣的活潑可愛麵具。
“大阿哥吉祥,您要我約的人我給您約來了,要說什麼您自己和她說吧,我先告退了。”
雲蕖還來不及阻止,魚雅就出了雅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不發生什麼,傳出去難免惹人臆想。
雲蕖定下心神,行禮問安後道:“大阿哥找我有事的話咱們換個地方再說。”
大阿哥笑著攔住她:“不必麻煩,就在這裏說。”
“我給你送的禮你收到了嗎?”
雲蕖心想,他什麼時候給自己送禮了。
還是想了會兒才記起來他和惠妃送到府上來的那大堆賠禮,不過裏麵很多東西都被她送給兄長弟弟們了。
“收到了,多謝大阿哥。”
高大英俊的大阿哥站在雅間裏,彬彬有禮地對她說:“當時那事是誤會,我不知道那是老四的狗,冒犯到你還請見諒。”
雲蕖一時拿不準他想做什麼,身體下意識地防備他。
思索間,她敏銳地覺察到大阿哥越來越靠近她。
雲蕖往後退了幾步,隔出一段安全距離:“事情已經過去了,大阿哥不必放在心上。”
大阿哥仿佛沒看見她動作似的,仍在靠近:“我見你最近沒去承乾宮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蕖已經皺眉了:“家中有事。”
大阿哥絲毫不懂得與人保持距離,他笑著邀請:“忙完了的話,可以去延禧宮坐坐,我額娘也很喜歡你。老四就是個榆木疙瘩,跟著他這樣不解風情的人,還不如……”
不知為何,世人稱讚的美男子在雲蕖看來很有幾分猥瑣氣質,尤其是他說這話的時候。
那種令人反感的曖昧語氣像是從陰暗角落裏滋生出來的惡心東西黏膩肮髒,雲蕖感到很不適。
“不敢,多謝大阿哥美意,您沒事的話我就要先走了,出門時給兄長說過,讓他來接我回家,現在他應當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雲蕖稍稍屈膝,低頭行禮,接著推開雅間門走了出去。
大阿哥追出來,富存站在樓梯口恰好看見他眼底還沒收起的邪惡。
他心跳快了幾分,一把拽住雲蕖的手腕,那她拉到自己身後擋住,才麵上掛笑地和大阿哥打招呼:“微臣見過大阿哥,好巧啊,在這兒都能遇見您。”
富存果真出現了,雲蕖並不是在欺騙他。
大阿哥有所收斂,眼神在他身上掃了掃,意味不明地笑道:“富存,你真是個好哥哥。”
“好哥哥談不上,微臣隻知道,妹妹是我們一家的寶貝,誰也碰不得,否則我們兄弟四個還要我們阿瑪都不是吃素的。”
一貫好脾氣的富存心裏火氣很大,他們這些皇阿哥,仗著是皇上的兒子為所欲為,來了個四阿哥糾纏他妹妹也就算了,大阿哥有家有室有孩子也敢往他妹妹跟前湊,當真是不把他們一家放在眼裏!
富存一貫好脾氣,待人和顏悅色,即使心裏不爽也不會直白地表現出來。
雲蕖一聽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大阿哥也冷了臉,他又怎麼聽不出來富存的警告和威脅。
氣氛焦灼中,還是雲蕖悄悄拉著富存很小聲地說:“三哥我們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他。”
富存麵無表情地又看了幾眼大阿哥,才護著妹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上馬車,他就上上下下把雲蕖檢查了個便:“你沒事吧,他沒對你做什麼吧,三哥看看……”
“沒事,魚雅約我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勾搭在一起想幹什麼,下次誰約我我都不出來了,三哥你別擔心。”
想起剛才大阿哥的眼神富存就想罵人,同樣是男人,他怎麼看不出來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