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馳驅車將時柔送到了那所私立幼兒園門口的舞蹈機構。

在車上的時候,時柔接到了時勳的視頻電話。

那頭還有徐錦年,因為說好的周六回去但是卻失約了,所以徐錦年在視頻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一直問時柔這幾個星期在學校過得好不好。

時柔覺得時勳看她的眼神格外奇怪,她選擇了無視。

在電話這邊她應著徐錦年的話,“奶奶,我這周找個時間一定回來,你別擔心我,你一定要按時吃藥哦,等病好了,我帶奶奶去海邊看看。”

徐錦年聽著時柔還和往常一樣在電話裏對她噓寒問暖,跟她說話的尾音帶著撒嬌。

有些無奈笑笑,“這麼大把年紀了,每天都在生病吃藥,哪有什麼精力去海邊。”

時柔的小臉卻異常堅定,“我說了帶奶奶去,就一定會帶你去的。”

畢竟從時柔記事以來,就生活在南方的小城裏,然後又輾轉到了京都。

這裏都沒有海邊,但是在徐錦年回憶自己少時記憶的時候,時柔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奶奶是沿海城市的人。

後來遠嫁到內地,再也沒有看過大海。

徐錦年在電話那頭欣慰的笑著,看著時柔眼裏都是慈愛。

她雖然有個混賬又不爭氣的兒子,但還好還好,有了一個懂事乖巧又獨立的孫女。

時勳在這個時候接過了電話,對著那頭的時柔小聲道:“姐,昨天那張照片我沒有給奶奶看,本來說著來看你要拍點照片給她的,因為沒給所以今天催著我給你打電話。”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試探,“你現在不會還在孟先生的家裏吧?”

時柔聞言一愣,她開得擴音,聲音不大不小,因為駕駛座的孟馳也能聽到。

她微微抬起眼往孟馳那邊看過去。

男人一路無言,單手操作著方向盤,好像都在專心地看著車況。

另外一隻手搭在窗外,腕骨上昂貴表盤很明顯,隨著車窗外景物的飛速後挪動。

閃動著火光的煙頭就隨著風刮過,在他閑散夾住香煙的手指間明明滅滅,即使窗戶開著,那股淡淡的煙味還是散到了車裏。

時柔在聽到時勳說出這話的當即就覺得喉頭有些發癢,她有些不適地輕咳出聲。

想用自己咳嗽的聲音來蓋住時勳的聲音。

孟馳放慢了車速,偏過頭,側臉臉頰線條流暢,出聲問道:“不喜歡這個味道?”WwWx520xs.com

接著他便將煙頭摁滅,另外一隻手也搭在了方向盤上。

時柔自我感覺孟馳應該是沒有聽到的。

所以她轉過頭對著電話裏時勳說道:“我不在了,你把照片刪掉吧,當時我不太清醒。”

耳邊突然傳出一聲男人低磁的輕笑。

“撒謊。”

孟馳的眼神沒有看過來,但是吐字確實格外的清楚。

時柔整個臉都燥熱起來,她清不清醒自己當然很清楚,現在被當著麵拆穿,麵子上多少有些過不去。

隻能急忙轉移話題,草草跟時勳聊了幾句,轉過頭一看,舞蹈機構快到了。

銀色的賓利緩緩停到路邊,時柔快速地從副駕駛上開門下車,還用書包將自己臉稍微擋了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