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女?”

時柔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頭銜眼睛瞪得大大的。

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她,她對感情向來是白紙一張,沒有流連也從不周旋。

甚至她覺得自己還有些土,不然怎麼會明明都跟孟馳簽訂了協議但還是會選擇中途退出。

這種男女之間得不到絕對正向回應的拉扯流連,這種用錢來捆綁愛的逢場作戲,她覺得自己始終適應不了。

可能還是從南方的小城來的,才剛見識社會,沒辦法跟著這個思想開放、行為張揚的大城市接軌而去動搖自己的價值觀。

“我不是渣女。”時柔辯駁道。

“你不是誰是?你一邊吊著我,一邊又跟其他男人曖昧不清。”WwWx520xs.com

孟馳在戰栗、在緊繃、每一厘骨頭,每一根骨骼都在膨脹,在收縮。

他看著時柔跟那個男生站在雪地裏嬉戲打鬧,看著他們身上都洋溢著年輕的氣息。

那個男生沒有他高,甚至外形更是跟他比起來不值一提,看得出來穿著也很普通。

但是時柔好像根本不在意,還是玩得很開心,一張小臉在脖子上那條紅色的圍巾裏像朵綻開的瓊花。

她好像從來都不在意這些表麵的東西,無論是錢財還是長相。

他滿肚子都是火,差點沒有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給焚掉。

這跟看到樓燁陽跟她在一起完全不一樣。

他那時候也憤怒可是絕對不像今天一樣失控。

那時候他隻是身體裏的占有欲被激發。

這個曾完完全全屬於過他的小姑娘,怎麼可以屬於別人呢?

他的手段多的是,招數也多的是,逼樓燁陽就範,讓他去找時柔,讓時柔知道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人他護了,之前自己的錯處也承認了。

招數用盡,可卻還不知道時柔要什麼?

時柔揚起小臉,“你胡說,我沒有!”

她好像真的被孟馳的話給惹惱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冷冰冰的,還伸手推了他一下,繼續開口道:“你別壓著我的圍巾了,一會兒在牆上蹭髒了怎麼辦?”

孟馳沒有被時柔推動,隻是垂眸看向了時柔脖子上那條紅色圍巾,看起來針腳粗糙,並不像市麵上售賣的那種,倒像是有人笨手笨腳織出來的。

“他送的?”

男人身形一晃,覺得氣血翻覆,差點沒有立住。

他送過那麼多昂貴的漂亮精致的禮物,她都沒有收。

偏偏收了這條看起來廉價的圍巾。

時柔有些小心地將圍巾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來,看起來是真的不想弄髒它。

神情認真細致。

孟馳突然意識到了,眼前的小姑娘就像是今年剛下的第一場新雪。

她什麼都不懂,她不按套路出牌。

更或者說,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麼。

所以要他將更加珍貴、真誠、真摯的東西擺在她的麵前。

時柔不知道怎麼回答孟馳的話,隻覺得孟馳現在像一頭發瘋的野獸,他的胯骨抵在了時柔的腰間,磨得她有些生疼。

時柔這才注意到,孟馳外麵披著一件深灰色的大衣,而在內裏卻穿著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整個人真的瘦了好多,麵色蒼白虛弱。

他真的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

時柔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不,我要你現在就說清楚。”

孟馳一刻都不想等,他的情緒上了頭。

他想聽她的解釋,想聽她說事情不是他看到的這樣。

這一個月不是故意不搭理他。

此刻,他已經不是那個居高臨下,將風月玩弄於股掌間的高位者孟馳。

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求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