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
江籬知道自己的實力,她是煉器期入門,是修真界裏最底層的修士,外麵的人想要殺她易如反掌,她救不了大花二花。
她也保不住江笆。
江籬蜷縮在窗戶底下,用手緊緊揪著自己胸口的衣襟,她覺得自己心痛如刀絞,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隻是等了許久之後,她沒有聽到大花二花的慘叫,最重要的是,她能夠感覺到江笆沒事。
雖然江笆是低等活屍,但也是她用自己的血所祭煉的,兩者之間早有了聯係,江笆沒有受傷,江籬是知道的。難道說外麵的人沒有發現牆外的江笆?
她站起身來,從窗戶處往外看去。
其實這種保護的陣法,陣中的人是可以看到陣外的情景的,否則怎麼觀察敵情,隻是江籬修為太弱,不過煉氣二層,因此她趴在窗戶邊看了良久,神識隱隱做痛,卻怎麼也捅不破那層朦朧的靈氣護壁,她看了許久也無法看清外麵的情景,不多時,腦海中像是有一隻手在攪動,翻江倒海的疼,眼睛更是酸澀無比,眼淚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
她仍是不敢出去。又過了一會兒,江籬聽到了大花二花的聲音,那聲音很正常,還有啃東西的咀嚼聲,所以說,大花二花沒事?那人要殺她,卻對兩隻狗沒有動殺心?
江籬腦子一團漿糊,神識的受傷讓她極為疲憊,她爬到了張師叔的床上蜷縮著迷糊睡下,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天日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卻仍舊是謹慎著沒有離開。江籬乾坤袋裏有2粒辟穀丹,一粒能使得她一個月不進食不會餓,她便躲在張師叔的房間內看書修煉,在那密閉的空間裏,整整堅持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大花二花還活著。
江笆也沒被毀。房間外麵更沒有什麼異常,除了沒有人聲。
一個月了,那想要殺她的人,已經走了吧?她不能一輩子呆在這陣法裏,一來辟穀丹隻剩下一粒還能堅持一個月,二來,張師叔是陣法大師,這裏的書籍都太過艱澀難懂,而她隻有煉氣二層,好多書都無力翻開,因此,她在這裏修煉,其實是不會有太多的進步的。她要報仇,就得出去。
江籬深吸口氣,再次走到了窗戶邊,她將那根拔出的鏽釘按回了地麵,接著將木凳轉回原位。
又是一陣咯咯咯的機關轉動聲,籠罩在房間外的光芒緩緩消失,一陣涼風從半開的窗戶外麵吹了進來,讓江籬打了個哆嗦,她小心翼翼地用神識去探查屋外的情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緩緩地從側屋出去,走到了房間外麵。
正屋裏,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灰,隻是一個月沒有人住,房間角落便有牽了不少的蜘蛛網,江籬眼睛又有些濕,她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大花和二花猛地豎起耳朵,見到她之後,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外麵正是傍晚,夕陽的血色使得整個天邊都是黯淡的紅,讓江籬的心也沉甸甸的,她想起了那把焚燒萬靈堂的火。在門邊站立許久,江籬收回視線,她看向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