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抬頭說道,“朕大概已經猜到是誰給朕下的蠱毒。”
洛墨奕、洛墨寒、章若瑾聞言都嚇了一跳,齊齊看向皇上。
柳瀟雲也瞅了一眼半躺在龍榻上的皇上,暗道,真不愧是最高掌權者啊,果然出口不同凡響,張口就能驚嚇幾人!
他們在帷幔後麵聽了半天,都猜到皇上中的蠱毒與太後有關,但是,下蠱之人不可能是太後吧?
想起太後所說的話,寧王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在太後眼中,他已然是個廢人。
寧王不禁問皇上,“皇上……指的是……”
下毒蠱者不管是誰,膽敢毒害當今皇上,真是活膩歪了,那可是滅九族的死罪。
皇上抬頭,神思內斂,眸光赫赫,掃視一下寢殿內的四人,一時君威側露,竟然看不到病人的一絲影子。
柳瀟雲心頭不由的一突,心裏想到,皇上莫不是回光返照。
聽說病重之人,走到生命的盡頭,就像是正常人一樣的吃吃喝喝,看不到一絲生病的樣子。
皇上的話打斷了柳瀟雲的思緒,他緩緩說道,“太後身邊有一醫女,是三年前,平南侯夫人送給太後的白姓醫女,此醫女來自南疆,太後留在身邊,賜名白芷。”
三年前,先帝駕崩,太後傷心過度,一病不起,平南侯夫人,太後的親妹,從南疆帶回一醫女,說是為太後調理身體。
此醫女懂醫術,善樂理,喜吹簫,有時會到禦花園吹簫逗太後開心。
洛墨奕,洛墨寒,章若瑾,柳瀟雲已經聽明白,此醫女來自南疆,懂醫術,三年前到了太後身邊,皇上三年前患上此病,這麼多巧合,難道醫女白芷就是給皇上下毒蠱之人?
章若瑾聽了若有所思,恭敬問道,“皇上,您在宮中聽到此醫女吹的簫聲,會不會頭疼症發作。”
皇上聽章若瑾這樣問他,有些意外,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如此。
皇上歎了口氣,又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說道,“確實如章大夫所說,朕每次頭疼症發作時,總似能聽到此醫女在禦花園的吹簫之聲。”
章若瑾眼前一亮,“此醫女一定是給皇上下毒蠱之人,她通過吹簫控製皇上體內的毒蠱蟲,引發皇上體內的毒蠱,於是皇上頭疼症發作。”
想到自己竟被一個醫女下了毒蠱之毒,皇上龍顏憤怒至極,不由的連著咳嗽幾聲,章若瑾上前輕輕幫他拍順脊背。
須臾,皇上止住咳嗽,額頭青筋直跳,臉色鐵青,十分的難看,他盡量克製眸子裏將要噴出來的怒火。
看到皇上臉色越來越難看,沉默了一會兒,寧王將靳相與謝知府、牧光崇的密函默默的呈上。
皇上看了一眼兩個匣子,不解的問道,“這兩個匣子裏裝的是什麼?”
洛墨寒沉聲說道,“是臣弟從謝知府、牧光崇的書房搜到的密函。”
藩王不能幹涉所在封地的地方官員一切政務,何況徽寧府不是安王的封地,也是犯了皇家的大忌。
寧王連忙跟著解釋,“皇上,臣弟在徽寧府遇刺,查到一些線索,哪知到了謝知府處,這些線索皆中斷,臣弟有所懷疑,怎奈臣弟行動多有不便,於是托四弟進謝府查看一番,不料真的查到了一些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