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睜開眼睛。
真好,今天傑弗裏沒有趴在他的腦袋上,他可以安心再睡一個回籠覺了。
裸露的木質天花板……角落裏的蜘蛛網……
等等,不對!
斯內普趕緊又把眼睛睜開。
蜘蛛尾巷的天花板早就在阿利安娜的改造下攀爬滿了植物,原本麻瓜們建成的骨架全靠魔法在保持,家裏麵的“小”動物們也可以確保無人打掃的房間幹幹淨淨沒有渺小的寄居者,就算是阿利安娜突然又有了新的寵物也不會這麼渺小“可愛”……
但斯內普知道這裏是蜘蛛尾巷。
他更加久遠的記憶中的那個蜘蛛尾巷。
他翻身下床,這才發現自己短胳膊短腿的。
——他遇到了和阿利安娜一樣的事,他又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
而且他要比阿利安娜幸運,他沒有跑到一個他不熟悉的世界去,他也沒有回到需要包尿布的控製不住屎尿的年齡。
但該死的!他根本不需要再來一回!
樓下傳來房門被砰得打開的聲音,接下來是沉重的跌跌撞撞上樓的聲音,斯內普看看窗外,現在是淩晨,回來的人隻會是醉酒一晚上的托比亞·斯內普。
該死的!現在為什麼不是冬天!好把那個不知道在哪條馬路上躺了一晚上的男人給凍死!
“艾琳!艾琳!死女人你死到哪裏去了!”托比亞醉醺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著是隔壁房門被拍打的聲音。
斯內普知道他的母親馬上就會出門將她的好丈夫迎到房間裏,遞給他醒酒的熱茶或者給還在發脾氣的男人當一會沙包——就好像那個麻瓜男人對她下了迷情劑一樣。
隔壁的門開了,傳來了艾琳的驚呼聲。
斯內普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想想阿利安娜遇到這種事情會怎麼做?
“講道理有用嗎?沒有用就不要講,讓事情立馬結束就好,反正大多數人隻是情緒到位了單純的想發泄,而不是有什麼精神上的輸出需求。”
斯內普從床頭櫃上抄起他真·小時候用托比亞的酒瓶做的裝飾品,打開房門走出去。
隔壁的房門沒關,托比亞還在對著艾琳揮舞拳頭,他的巫師媽媽又癱倒在地上流眼淚了,好像這樣那個男人就會憐憫她一樣。
斯內普格外慶幸自己那時候雖然營養不良但個子還算跟得上趟。
他對著弓腰衝著艾琳噴灑口水的托比亞來了一下。
“砰!”酒瓶正中腦袋瓜。
阿利安娜教孩子們的手法很管用,最後的清醒時間隻夠托比亞瞪大自己的眼睛,然後他就安詳地睡過去了。
——阿利安娜管這招叫什麼來著?物理學昏昏倒地?
艾琳的尖叫聲再次在他耳邊回蕩:“西弗勒斯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他是你爸爸!”
斯內普開始後悔了,他該用被阿利安娜命名為“物理學鑽心剜骨”的,這樣艾琳就得去照顧捂著襠動不了又不停哀嚎的托比亞了。
小時候的他也許還會跟著母親一起哭泣,但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家裏有三個可以讓人早衰的皮猴,他實在沒有耐心好言好語的解決自己三十多歲的老父親老母親之間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