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為從來都不是什麼英雄。
父親白神風和被北仙王胡福壽關係素來交好,她和胡為又年歲相仿。一次偶然機會,北仙王帶著年少胡為進仙都,到白家作客,父親和北仙王喝高之下,看著年少二人,這樁娃娃親就這麼而來。
白鳳曦打小就不喜歡胡為,無論是名字,還是那副紈絝子的派頭,都讓她不喜歡。
所以白鳳曦一直以來都厭惡這樁婚事。
可厭惡婚事,不代表她對胡為沒絲毫感情。
在她心中,胡為更像是親人。
若讓她再選擇一次,她大概一樣會做出相同的選擇,不會答應和胡為在一起。
但若讓她再選一次,她定然會竭盡全力的阻止胡為進北軍先鋒軍!
可一切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再重來。
“陳叔,天街外五百裏有一條河,貫穿東南,橫跨兩域。今夜,便遵循胡為的意思,將骨灰灑入。讓他從此浪跡四海。”
……
轉瞬便已入夜。
白鳳曦帶著胡為的骨灰來到湍急流淌的河水岸邊,河風冷冽。
河水也是冰涼。.伍2⓪.С○м҈
陳炳東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血痰。
肺腑重創,若不及時救治,他也會死。
但他的性命遠沒有公子的遺願重要。
若是可以選擇,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公子活回來。
胡為是北仙王交代他從小保護的公子,於他陳炳東而言,胡為早已經是他的孩子。
陳炳東此刻看向白鳳曦的目光,帶著怨恨。
明明公子對你如此之好,你為何就不懂得珍惜呢?
陳炳東甚至想過,殺了白鳳曦,讓公子黃泉路不是孤單而行。
但他放棄了這個念頭,公子不願!
公子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一切風雨,也不會舍得白鳳曦傷一根汗毛。
公子對白小姐的情,太癡。
伴隨著白鳳曦的纖手揚起,骨灰隨風飄散而去。
仿佛間,夜空中的骨灰晶瑩剔透起來,凝聚成胡為的笑臉。
笑的很燦爛,一如當年,隻要能看見白鳳曦,胡為就很開心。
白鳳曦的眼中含淚,自顧自的灑著骨灰,嘴裏喃喃,“傻笑什麼。”
“原來,仙王的兒子也會死!堂堂北仙王竟護不住自己的兒子,可笑啊!”
一道突兀的嘲諷聲響起。
人影靠近,將黑帽摘下,露出臉上布滿道道血痕的猙獰麵頰。
正是絕新玉。
但和當年不同,如今的絕新玉已經發生了翻天徹底的變化,瞳孔猩紅,麵目醜陋。
“絕新玉?你……你怎麼會這樣?”
白鳳曦吃驚道。
這模樣,分明就是修煉了某種邪惡魔功走火入魔的樣子。
她親自打斷絕新玉的雙手雙腳,正常情況也不可能區區幾年就會恢複。
更不必說,渾身匆忙的邪祟氣息。
“嘲笑我家公子,死!”
陳炳東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公子死了還被人嘲笑,這口氣忍不了。
也不管傷勢,立即就朝絕新玉出手。
璀璨靈光乍現,朝絕新玉爆射而去。
隻是,絕新玉身體鬼魅的穿透了陳炳東的攻擊,一掌轟出,陳炳東倒飛數丈,躺在地上劇烈咳嗽不止。
陳炳東本就是強弩之末,再被絕新玉重創一招,麵色瞬間就蒼白無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