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知道冷淵指的是三個月賭約,揚起自信洋溢的嬌俏小臉,烏黑靈動的雙眸閃著濃濃笑意,“滿足一己私欲的同時,還能帶給旁人諸多好處,也算是無心插柳吧?”
冷淵見慕靈如此篤定,禁不住問:“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那口枯井下,一定有大泉眼?”
“你昏迷一年多都能醒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慕靈猛地瞥見冷淵的臉色倏地一沉,明白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補救,“試過之後,結果或許不盡人意。若連試都不試,天天就知道燒香求神拜佛,就算神佛有意相幫,讓他們從何幫起?”
末了,慕靈望定冷淵,“世子殿下,您說呢?”
當冷淵看到慕靈從容、坦然、認真的神色,剛剛被她無意間觸碰到逆麟而升起的騰騰怒火,轉瞬即滅。
“嗯。”冷淵點點頭。
片刻後,冷淵又道:“在金花村,換我‘冷淵’即可。”
“……行!”慕靈想了想,叫了聲,“冷爺。”
她是現代人,完全沒有階級觀念,可她覺得很有必要入鄉隨俗。
省得未來某一天,被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封建統治者秋後算賬,治她個“以下犯上”或“大不敬”之罪。
冷淵有意無意地瞥了慕靈一眼,看著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許多時候,說話做事還挺注意方法和分寸,與他想像中毫無見地的農家女,倒是有著天壤之別。
“冷爺。”
“大寶娘。”
越近靠近村西水井,慕靈和冷淵遇到的村民就越多。
村民一個個麵色黝黑,身形消瘦,衣著樸素,臉上卻掛著燦爛熱情的笑容。㊣ωWW.メ伍2⓪メS.С○м҈
“冷爺好。”
“大寶娘。”一位年過四十的嬸子,與冷淵打過招呼之後,一把拉過慕靈,“您來得正好,所有豬下水,都按照您的要求清洗幹淨了,接下來怎麼做?”
“張嬸子先等一下。”慕靈對張氏說完,她望向冷淵,一秒切換“賢妻”角色,溫聲道:“夫君,我要隨嬸子們一起做幾道菜。我先領您到那邊的樟樹下休息休息,可好?”
冷淵深深地看了慕靈一眼,輕嗯一聲。
很快,慕靈與冷淵來到枝葉繁茂,雲雲如車蓋的樟樹下。
樟樹下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許多個裝水的白瓷壺,白瓷壺邊上擺放著幾個小碗。
桌子周圍沒有一把椅子,更沒有其他人。
畢竟其他人不是在挖井挖渠,就是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今天中午的豐盛飯食。
桌子不遠處,擺著一張木質藤編的搖搖椅。
搖搖椅做工精美細致,款式大氣奢華。
冷淵睨了慕靈一眼,這個女人總能弄出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椅子很適合休閑,冷爺不妨躺上去試試。”
冷煙輕嗯一聲,隨後躺在搖搖椅上。
這把搖搖椅如其名,躺上去之後,稍稍一動,搖搖椅便朝前後的方向,小幅度的搖將起來,挺舒服的。
冷淵下意識地眯上雙眼,耳邊隱隱傳來細微的風聲。
不多時,傳來一名女子呼喊“夫君”的聲音;三個孩子奶聲奶氣喊“爹爹”的聲音;一個中年婦人和一位中年男人喊“淵兒”的聲音…這聲音由遠至近,由虛幻變得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