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他對母親和弟弟還是挺好的。”
花不染歎口氣,“這不叫好,這隻能是持續的害他們,害人害己嘛。”
藍潼道:“紅羽死了之後,他的財產都歸了他弟弟和母親吧?”
“這個我不知道,反正從紅羽死了到現在,我是沒見過他母親和弟弟麵兒。”
花不染有意無意似的說道:“誒,要是以前啊,他媽媽和弟弟隔三差五就得上門要個錢,這次這麼久都沒過來,有點奇怪哦。”
藍潼頓了頓,“他們不知道紅羽死的事?”
“這你得問你出軌的小未婚夫呀,他是警察,警局有沒有通知家人是他知道的事。”
“哦。”
藍潼並沒有在意花不染蓄意要重的幾個字。
“出軌的小未婚夫”
花不染起身,又重新倒了一杯熱的紅茶推到藍潼麵前,道:“說這麼久,小偵探也累了吧,嚐嚐我的紅茶?”
藍潼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不好意思,我不喝紅茶。”
花不染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為什麼?”
“不喝。”
花不染:“......”
眼前這個小偵探似乎對於人類語言的理解能力有限似的。
“不喝拉到。”
花不染有些不開心的把杯子拿到自己麵前,還故意當著藍潼的麵兒喝了一口,道:“愛喝不喝。”
藍潼看他有些小情緒,也不知剩下的問題從何開口了。
墨翡提醒道:“問初陽。”
“對了。”藍潼話鋒一轉,“初陽這個人的情況你能給我說說嗎?”
“初陽?”花不染想了想,道:“他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藍潼旁敲側擊的問道:“我聽說,初陽和蛇肆之間的矛盾跟個女人有關係。”
“這個嘛......也不算,也算。”
“怎麼說?”
花不染突然抬頭對藍潼笑著,藍潼察覺出了一絲的詭異。
花不染道:“我告訴你可以啊,但是這是另外的價錢,你剛才問的關於紅羽的問題就當你陪我吃飯的報酬,但是現在初陽的問題是另外的價錢。”
藍潼問道:“關於初陽,你想要什麼報酬?先說好,沒錢。”
“放心,不要你的錢,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藍潼還在擔心花不染是不是會在規則中坑自己一把,但是花不染並沒有。
“答應我,別去山上。”
藍潼有點蒙,“什麼意思?”
花不染一字一頓,十分嚴肅的說:“就是,別去山區的周圍,更不要上山,不管為了什麼,你不能這樣做。”
口頭約定?藍潼有點不信。
“如果我這樣做了呢?”
花不染抱著手臂,別過臉去。
“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藍潼:“好吧,我不這樣做,我答應你。”
花不染道:“那我就相信你了,反正你這個約定最後的好處可不是給我,而是給你自己。”
說實話,藍潼不太理解,但想到大夏國的提醒裏是有人要殺自己。
藍潼冷不丁的汗毛豎起來了,這兩件事或許有關係。
大妖似乎在這詭異世界裏是唯一可以知道劇情和未來的人。
可能劇情中自己的死亡跟山有關係。
可這麼一想,花不染提醒自己,他應該是個好人才對,但花不染給自己端了兩次紅茶。
逆向思維,花不染就是在說謊,可能以後自己遇到危險是在山的周圍,或者求生地點在山的周圍。
但逆向思維不能成立,他和自己並沒有立下什麼契約型的誓言約定。
自己如果真的被追殺到山的周圍,就算自己違約跑到了山上又如何?
為了活下去,違背一個約定,好歹還是有掙紮解釋的機會的。
“行,你答應我了,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東西。”
花不染說道:“初陽有個老婆,還有個孩子,現在六歲。”
藍潼:“......那初陽今年多大?”
“二十九。”
初陽來到慕陽公館是因為實在走投無路。
窮人區的窮人基本上都是幹力氣活兒,因為窮人區也有時長,很多富人也把手伸進了窮人區,所以基本上窮人區能夠賺錢的生活配套和設施都是富人投資的,窮人隻能在富人的手下打工,選擇用體力換取錢財。
初陽曾經是工地上的一個工人,早在十八歲那年就娶了老婆,但是因為領結婚證需要交錢,還需要核驗戶籍,所以兩個人隻是像其他任何窮人一樣草草的辦了酒席,並沒有領結婚證。
初陽是個孤兒,他老婆名為阿錦,是的,就叫阿錦,也是個連姓氏都沒有的黑戶人。
阿錦也沒有父母,全靠一個撿她回家的老奶奶養大。
十八歲的初陽遇到了十八歲的阿錦,一個是工地幹活身強力壯長相陽剛的俊美小夥子,一個是在超市收銀含羞帶怯的嬌軟小姑娘。
兩個人從相識到相愛,從相愛到結婚隻用了半年。
兩人沒有房子,靠著租房生活。
窮人區和富人區最大的區別並不是錢,而是待遇。
富人區的人,有錢,更有良好的待遇。
比如,你沒有錢,但是你是政府的一員,哪怕隻是底層,隻要你還是富人身份,政府會給你發放房子,你的孩子上學也是不需要學費的。
但是窮人不一樣,窮人身上沒有債就不錯了。
很少有人家能夠買得起一套房子,因為富人區的錢在貶值,窮人區的人本來就沒多少錢,也跟著貶值。
窮人的人想買一套房子湊上很多年的首付之後,最少還背上三十年的貸款。
每個月累死累活上班,大部分的錢都要還了房貸。
中間一旦出現意外,整個資金鏈都會崩掉。
窮人區的教育也是收費的,就算是收費,教的也不是知識,不是科學,不是數學,也不是文學,教的是技術。
是修理工的技術,是開挖掘機的技術,是幹一些底層勞動的技術。
他們不會允許窮人學習更高級的知識,窮人和富人的占比需要一個平穩的對比,這個對比是不能崩塌的,所以他們掠奪了窮人的後代學習的權利。
初陽和阿錦在一起四年,十分努力的工作,第五年的時候,阿錦懷孕了。
窮人是有生育權的,因為沒有生育權,窮人就無法大批量的創造廉價勞動力。
生孩子的接產手術在窮人區是免費的,為的就是鼓勵窮人大幅度的生孩子。
阿錦懷孕後,初陽就讓她辭職了,在租來的房子裏安心養胎。
那段時間初陽一個人支撐起一個家的開銷,他比以前更加辛苦,每天工作的時間能達到十四個小時。
懷胎十月,阿錦給初陽生下了一個男孩。
初陽很高興,給孩子取了個乳名叫元寶,但是沒多久,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孩子生下來沒一個月,阿錦就被醫院判定染上了一種名為NT9的肺部感染型疾病,這個病的病因是因為長時間生活在不通氣密封而且空氣惡劣充滿塵土的地方。
NT9的特征就是呼吸困難,肺部積血,需要長時間的治療以及化療清楚肺部積血。
但是這種化療是沒辦法一次性治愈好的,如果是富人區的富人得了這種病,隻要固定每個月有兩天去化療清血更改居住環境就可以繼續活下去,但這裏是窮人區。
聽著很荒唐,這種空氣類的疾病大多都是因為生活環境不好的問題,可以說這就是窮人才會生的疾病,但隻有富人才有這個條件和財力才能治好。
阿錦聽了化療的價格,幾乎是當場就選擇放棄了化療。
但孩子還小,初陽肯定是要送阿錦去化療的。
就這樣,阿錦住在了醫院,高昂的住院費和化療的費用可不是每天節儉就可以省下來的。
初陽那些日子連命都快不要了,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不僅要上班,還要不停的在工地和醫院之間來回往返照顧阿錦。
阿錦很多次都想直接放棄算了,但看懂繈褓中的孩子,最後還是選擇堅持活了下來。
麵對突入而來困境,這對貧窮的夫妻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隻能一個累死累活,一個暗自流淚。
初陽的身體不過半年就快累垮了,就算工地一天四頓飯也趕不上他瘦下來的速度。
眼看著越來越不行,老天依舊沒有收手。
在一次初陽在工地幹活的時候,工地的吊機出了問題,掉落下來的零件砸死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人,是富人區那邊過來檢查工程進度的。
結果他這麼一死,直接導致工程被勒令停止改頓。
工期一聽,初陽和其他的工人簡直是當場失業。
沒了收入來源的初陽快要瘋了,在他走投無路坐在路邊喝悶酒的時候,恭長悠的車停在了他旁邊。
恭長悠看著他生的不錯,而且一身貨真價實的肌肉,穿著工地的衣服,喝的爛醉如泥,恭長悠瞬間就懂了。
富人會為了任何事發愁,但不會因為錢發愁,但是窮人發愁的事,基本上都跟錢有關係。
所以那天恭長悠讓人把初陽帶回了慕陽公館。
隔天初陽醒來,恭長悠進行了一番標準而專業化的洗腦,初陽最開始不同意,但是後來因為實在是沒有錢,也沒有身體支撐他繼續如初大幅度的勞動去賺錢的資本,所以還是同意了。
因為一身貨真價實的肌肉,初陽剛出台就收獲了很多富太太的喜歡。
剛開始初陽隻是陪酒,直到一個富太太看著他這樣子看不過眼了,甩了十萬塊錢的鈔票到他身上,告訴他。
留下來陪她一夜,十萬直接給他。
初陽的自尊收到了嚴重的打擊。
但想起明天就是該化療交錢的日子。
初陽還是答應了。
自從那天之後,初陽也像終於變了個人,好像是終於明白了錢這個東西的意義一般。
初陽接的客越來越有錢,去醫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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