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有些為難地看了後院緊閉的禪房一眼,仍是堅持搖了搖頭,“施主,你盡可在院中賞月品茶,貧僧也可陪你談經論道,但見年施主,恐怕不妥!”
說罷,老和尚深深施了一禮。
“大師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我深夜至此,難道就是為了看你這寒山寺的風景不成?
我當小年如親弟弟一般,無論如何,你都得讓我見到他!否則……寒山寺今夜必不會安寧,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膽子,也有這個能力。”
“施主你……唉!此事貧僧做不了主。”老和尚拱手回道。
高長壽眉頭一皺,轉而又將目光看向後院那間禪房,冷聲道:“既然如此,請叫大衍聖僧前來院中一敘吧!”
那老和尚微微歎息一聲,“施主稍待,我這就請示首座師兄。”
他來到門前,尚未敲門,房門便自己打開。
“大丘師弟,一切我都知道了,帶高公子進禪房吧!”
稱作大丘的老和尚連忙低頭行禮,“謹遵首座師兄法旨!”
他隨即來到高長壽身邊,“施主,請吧!”
高長壽沒有猶豫,抬步走去,待進入房門後,才發現閃爍著昏暗燭光的禪房裏,一個瘦小的老僧背對自己坐在蒲團之上。
“您……就是大衍聖僧?”高長壽有些詫異,這聖僧的外貌有些出乎意外的普通。
“老衲正是大衍,稱不得聖僧,施主請坐吧!”
大衍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了格外慈祥的一張麵容。
他嘴角掛著長長的白須,雙眉也垂著潔白無瑕的白眉。
高長壽看到這一張臉,心中的怒氣瞬間消了大半。
他不是外貌協會,但隻是匆匆一瞥,他就敢斷定這個老僧……絕不會是一個壞人。
那種發自內心的泰然與平易近人的氣質,不是裝出來的。
“大師,小子見禮了。”高長壽做了一個揖,以示尊敬。
大衍露出一張明媚的笑臉,細細打量了高長壽一眼,而後點了點頭,“火很旺啊,這很好,但遭遇天府之前,還是不要沾染太多的女色!”
這似乎隻是一句簡單的提醒,但高長壽卻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唯一明白的一點,就是勸他少近女色。
這讓他不由得一陣無語,難道自己已經把虛字寫到臉上了?
“多謝大師指點,但今天我來,是想帶我弟弟離開,請您放他離開。”高長壽再次用真摯的語氣說道。
大衍和尚聞言,雙手合十,緩緩閉上了眼睛。
良久,他才念了一句佛號,起身解開了自己的袈裟,交給高長壽。
“阿彌陀佛,施主,老衲帶走年施主並無惡意。相反,在這清淨之地,方是他的真正歸宿。
此子雖天生人傑、心若璞玉,但卻身有二心,不除二心,終會自取滅亡!”
“二心?”高長壽心底一怔,難道這老和尚說得是小年失控的那種情況。
他接過老僧遞來的袈裟,有些不解地問,“小子不太明白,還請大師示下……”
“此子戾氣難消,殺伐隻會使其戾氣漸增,日積月累,終成禍患。但他天生慧骨,入我佛門,未來必成一座金剛呐!”大衍和尚再次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