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寡婦無兒無女,但因為其死去的丈夫家境殷實,給她留下的院子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二進院。
周雲衣在陳康德的帶領下走進了院子。
翁寡婦是在自己的臥房中被殺的。
周雲衣走進去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很整潔的房間,除了牆上彪濺的血跡,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
按照她習武的經驗,再想到灰衣人的來曆,周雲衣都不需要仔細查看,就能猜到翁寡婦應該是被一擊斃命。
“郡主有什麼看法?”
陳康德看周雲衣掃視了翁寡婦的臥房一圈,表情卻並沒有什麼變化,便開口詢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賊人應該是高手。”周雲衣也不發表其他的意見,她知道陳康德應該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眉目。
沒有繼續耽擱陳康德的時間,周雲衣大致看了一下情況之後,就帶著莫七走了。
等到離開了衙役們看到的範圍。
莫七好奇地問周雲衣:“小姐為何要突然來翁寡婦的家裏走一趟?”
周雲衣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天,她總覺得,上天讓她重來一回應該不會虧待她。上一世沒有她的參和,周雲釗和王姨娘都死了,她也依稀聽到有人議論過翁寡婦跟了城外周莊的管事。
城外周莊,那是周府的產業。
看周雲衣陷入了思考,莫七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一會兒之後,周雲衣才說:“往年冬季,周莊的老窖都賣得特別好。我看翁寡婦家中,周莊老窖的酒壇子沒上灰,應該是前不久才放置的。”
周雲衣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莫七卻突然明白了。
周莊是周府的產業,但是卻是秦氏一直在打理。近兩年周雲杉在國子監中求學,國子監中夫子與同窗又特別喜歡周莊老窖,是以秦氏是直接把周莊交給了周雲杉的。
一想到其中的彎彎繞繞,莫七有些背脊發涼。
周雲衣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不再多事,直接回了郡主府。
不過周府經過秦獻那樣一鬧,周雲禮寵妾滅妻的壯舉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秦獻還顧慮到周雲杉和周雲燕兩人的將來,是以並沒有往死裏收拾周雲禮。
秦氏的喪事期間,周雲杉找大夫偷偷地給秦氏驗過傷,確定秦氏並未中毒,是自殺無疑。但是周雲杉還是覺得奇怪。
直到秦氏的喪事辦完,周雲杉才主動找了周進禮。
周進禮此時還在擔心自己會被別人參一本,畢竟對於一個官員來說,寵妾滅妻算是一個醜聞,真要較真起來,後果可大可小。
“老爺,大少爺來了。”長忠站在書房門外出聲提醒。
“讓他進來。”
周進禮話音剛落,周雲杉就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周雲杉一身素衣,眼窩處有些青黑。
一想到秦氏喪事基本上就是他在操持,周進禮也乖覺地不多問。
“父親,兒子找您是有事情想問您?”周雲杉開門見山地說。
對於自己這個父親,他覺得太拎不清了。按道理說,他有一個大將軍弟弟,還有一個侍郎嶽父,不說平步青雲,蒸蒸日上怎麼也是能做到的。
但是現在看他,從七品官到六品官就用了十來年的時間。
聽到周雲杉說話的口氣,周進禮很是不喜,但是卻知道這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兒子,其他庶子都差他太遠。
“什麼事?”
“之前您讓母親和妹妹去大將軍府到底是想做什麼?”
周雲杉並不避諱,直接問重點。
長忠聽到周雲杉的問話,很是識趣地轉身關上了門,盡心地站在門口看門。
周進禮眼神閃了閃,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在斟酌是不是要跟自己的兒子說。
“父親,若是你不說,我也會在妹妹那裏問出來。不過我不保證到時候我能幫你。”周雲杉看周進禮的神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