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主任沒搭理,又扭頭欣賞手術去了。
於主任喜悅不已,看來來得正是時候啊!
他趕緊擠到了古主任的旁邊,找到了最佳觀眾席。
“真叼。”於主任不禁感慨起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
無影燈下,許秋將左腿內收、內旋,從大轉子切斷了臀中肌、臀小肌的附著部位。
刀順著轉子一滑,沿著皮瓣切口切斷了闊筋膜張肌,最後在股骨臀肌粗隆徹底切斷了臀大肌。
如果說,普通的醫生像是屠夫,隻是按照教科書上的解剖結構,粗暴地分離、截斷。
像是用大刀砍肉,甭管是骨頭還是筋膜,砍就完事了,最後也能完成。
那麼,
許秋就如庖丁解牛。
他仿佛知悉這位病人每一處解剖,個性化地製定了每一個步驟的細節。
落刀在骨頭的間隙中,切斷又選中了結構中最薄弱的區域,全程下來,遊刃有餘。
“好的醫生,也往往是出色的屠夫啊……”於主任不禁感慨了起來。
……
手術進行到第三個小時,即將接近尾聲。
許秋依舊保持著高度的專注。
他從轉子部,切斷梨狀肌、孖下肌、閉孔內肌、閉孔外肌和股方肌的附著部。
又從坐骨結節切斷股二頭肌、半腱肌和半膜肌的切點。
一刀又一刀。
環形切開髖關節囊、手腕一壓切斷圓韌帶。
砰——
隨著最後一個結構從肢體離斷,病人的左大腿突然猛地一沉。
截肢手術完成!
眾人此時才終於把目光放回這條被迫放棄的肢體上。
盡管此前做過清創,但,這條腿上依舊發生了不可控的感染蔓延,肌肉呈現土灰色,沒有一絲彈性,沒有一點血色,仿佛一塊煮熟了的肉。
此外,病腿各部位都有氣泡鼓起,這是厭氧菌繁殖產生的氣體。
腿上還有大量或者稀薄,或者濃稠的渾濁液體,像是青苔一樣,覆蓋著皮膚表麵,生長為膿苔,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快,快把腿打包送去特殊處理!”古主任趕緊催促道。
這味道太上頭了。
他們這些能聞著電凝止血流口水,看著病人的腸胃食糜猜測吃過什麼的猛人,此刻也承受不住這種超出人類忍受極限的惡臭。
“這手術室,這個星期可能都不能用了。”於主任默默感慨道。
氣性壞疽的氣味,哪怕是開著空氣淨化器,也能持續數天,甚至幾個星期不消散。
“許醫生,這味道這麼上頭,你不覺得臭嗎?”古主任見許秋沒反應,驚奇地問道。
許秋淡定地點頭:“臭。”
“臭……那你不難受?”
“難受。”
“你這表情根本看不出來啊。”
“表情難受,就不臭了嗎?”
“這……”
古主任語塞了。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大佬無形之中的裝逼氣息。
他不禁看向許秋。
頭頂上的無影燈映襯著許秋的腦袋。
這一刻,許秋仿佛頭頂光圈,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但就在這時,一道破壞氣氛的聲音響起。
。您提供大神半價炸雞的醫生:給自己做手術,這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