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一頭霧水。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眼急診科座機,沒這麼邪乎吧!
……
而此時,
院感科裏,一遝遝病曆堆在一起。
這些都是確認感染氣性壞疽,如今正在采取治療的病人。
治療小組這邊不斷給出一線治療的最新反饋。
“我們采用大劑量青黴素和四環素的療法,但收效甚微。化膿性感染等並沒有得到控製!”
“其中,最嚴重的是張局的母親,還有臨海大學的老教授……”
金副院長、何海,以及傳染病科的主任等心情越來越鬱悶。
眼前的情況,幾乎是走到了絕路,如果任由氣性壞疽發展,卻不加以控製,那以樊磊感染的病人的身份、地位,臨海一院的領導層,都得掉一層皮!
“控製,控製……誰不知道要控製?說得輕巧,你倒是找到療法!”呼吸科主任有點崩潰。
ICU的江主任沉重地道:“抗感染早期,能做的隻有一件事情,盡可能覆蓋所有病原菌。”
內科的主任道:“廣覆蓋不是抗感染的最好辦法……一旦產生全耐藥細菌,不僅危害病人的健康,還會導致治療失敗。”
江主任抬起頭,不甘示弱道:“這些病人的病原學獲得太困難了,沒法確定病菌,隻能抗生素大包圍——這當然會產生耐藥性,但,活著,才有耐藥的可能。”
這便是內科和ICU,或者說跟外科之間的區別。
內科謹小慎微,對各種指征遵守得比較嚴格。
但ICU和外科,就不會想這麼多,隻要能保住命,什麼辦法都不忌諱。
內科主任不由得看向了燒傷外科主任。
氣性壞疽,是燒傷外科這邊的疾病,他們有更豐富的處理經驗。
然而,燒傷外科主任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道:“精準治療當然是最優的方案,但現在找不到病原菌,隻能全覆蓋,然後努力尋找病菌,逐步嚐試降階梯療法。”
眾人沉沉地歎了口氣。
全覆蓋的話,這些重症病人裏,有幾個人能挺過來?
張局的母親才做完肝癌切除,正在術後恢複的關鍵階段,她能活下去?
臨海大學老教授,本身就進行了髂骨以下的截肢,連肛門都沒了,當初就是靠許秋提出的糞便移植救回一條命——
他體內可本來就有超級細菌的先例,現在再來個混合病菌,外加抗生素大衝擊,活下去的機會近乎等於零啊!
等等!
眾人的眼睛突然一亮。
燒傷外科主任一拍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對啊,許秋呢,這場會議怎麼許秋沒來!”
其餘人也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呼吸外科主任道:“一個多月前,咱們呼吸科這邊有個肺部感染了陰道毛滴蟲的病人,很棘手,連我都被騙了,最後還是許秋明確了診斷——他對感染的處理有一手的啊!”
“糞便療法就是許秋給出的,他的臨床判斷能力也很出色,讓他來試試!”
金副院長一陣吃驚。
許秋……
就是急診科那個年輕的住院醫?
他倒是聽過許秋的事跡,但,一個住院醫,怎麼會讓這麼多主任鼎力推薦!
而且這些主任眼睛裏的期待可是做不得假,他們真的把許秋當成了最後的救星!
砰——
就在這時,一道風急火燎的身影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