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眼神有點古怪。
咱這是正經三甲醫院,不是排汙水國的手術室.avi啊。
“龐紅姑這個病人……你上周檢查了她的嘔吐物?”許秋不鹹不淡地提起。
施憐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食指點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是呀。”
臨床醫生這活兒,兼職治療、掏糞、扒嘔吐物等工作。
就連許秋,也時不時去檢查一下病人的嘔吐內容物,更何況施憐。
“我想想啊……好像是有頭發來著,我懷疑是異食癖,給做了個缺鐵性貧血的檢查,但沒有什麼發現,後來就排出異食癖了。”施憐解釋道。
“那頭發哪兒來的?”
“家屬說,病人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這幾個月,病人都有點神神顛顛的,有時候會吃錯東西,可能是不小心吃了頭發。”
“太牽強了。”
許秋慢慢搖了搖頭。
這種推斷看似合理,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他又問道:“當時的樣本有沒有保存下來?”
施憐驚了一下:“沒有呀,這個怎麼可能保存這麼久……不過老師,我有拍照的,還是特寫照片!”
許秋點了點辦公桌。
施憐立刻噔噔噔小跑過來,打開手機相冊,把屏幕放到了許秋近前。
盡管才吃完飯不久,但兩人看到這團糜狀的嘔吐物都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一小團黑黢黢的黑線纏繞在一塊,掩蓋在食糜中,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沒有消化完全的豆渣子。
施憐皺了皺鼻子,道:“可臭了,一股子肉湯發酵的味道,我戴了好幾層口罩才敢檢查的。”
許秋對這個沒什麼興趣,他放大了圖片,仔細地瞧了瞧嘔吐物中的圖片。
很快他就皺起了眉。
不太對。
這團頭發,怎麼都不像是一個老人頭上的。
首先就是長短不同、粗細不均。
就連顏色的深淺度也不太一樣。
有些有手指這麼長,呈現出深黑色,有些則短一些,大概一個指節的長度,顏色也偏淡。
說是頭發,但更像是碎發。
龐紅姑留的是短發,由於遺傳的原因,她頭上確實沒多少白頭發,硬要說這些頭發都是她自己的,倒也勉強能說得通。
但……
許秋越看越覺得這些頭發不像是同一個人掉落。
反倒更像處於不同的發育時期。
比如三歲小孩的頭發、十歲少年的頭發、二十歲青年的頭發……
難不成龐紅姑半夜偷偷跑到其他病房吃頭發去了?
自從前幾年出過職業選手在住院部招攬客人,展現口技的事情後,臨醫走廊上就已經布滿了監控,護士台、監控室的人都不是吃幹飯的。
龐紅姑行動都不方便,想要避開眼目,更是無稽之談。
“嘶,有點嚇人啊……”施憐有點小害怕。
許秋瞥了她一眼。
你一個開胸抓著心髒嘀咕沒有牛心大,不夠炒兩盤菜的女人,還怕這個?
“先去做個胃鏡,確定病人的胃腸內還有沒有頭發。”許秋倒是有幾個猜測,但沒有證據。
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做個檢查。
病人嘔吐是因為急性胃腸炎,但現在頭發應該和這個沒關。
如果胃鏡檢查能找到頭發,那就值得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