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太太,許嬤嬤孤苦一人,便收了紅豆做女兒,她倆感激老太太和江氏的恩情,求了江氏,在原來的院子給老太太供奉了牌位,癡心為老太太焚香祭拜、吃齋念佛,頌求來世安穩。
“那你們走了,她們兩個怎麼辦?”滿月話沒說完,繪蘭也知道其中道理。
“還能怎麼辦?照舊留在家裏,等過個二三年,無人想起的時候,許嬤嬤被趕出家門,紅豆……或許沒命或許成為慕三的妾室,也就罷了。”繪蘭歎口氣,屋子也陷入了沉默。
她倆的身契在嚴氏手中,若無她發話,這兩個一輩子都是祝家的奴仆。
江氏也就在祝家宅子的時候,說的話能頂些用,若是分府出去,她倆怕隻能被嚴氏揉圓搓扁了。
滿月還想說些什麼,可這樣的事情,最終還是要看三太太會不會向嚴氏開口要這兩人的身契,她也不是人人都能顧及到。
滿月和繪蘭兩個心事重重的沉沉睡去。
夜半間,驚聞外頭呼喊:“走水了~走水了~”
滿月被驚醒,忙叫了繪蘭起來,兩人衝出屋子,果然見西南的方向火光衝天的。
繪蘭隨手攔下一個傳話的小丫頭,“哪裏走水了?”
“是……是老太太的院子。”那丫頭氣喘籲籲的說完,又跑去別處傳話。
滿月兩個也不再逗留,將衣服穿正,忙忙的往那邊跑,無緣無故的,如何能起火呢?
還沒到地方,就有婆子丫鬟們忙前忙後往那邊跑著救火,罵聲、哭聲、劈裏啪啦的木頭燃燒的聲音交織,院子裏麵一團亂,火勢雖大,可隻燒了一間。
“晦氣的很,太太非要叫過來瞧一眼,大晚上的……”嚴氏身邊的趙媽媽從裏麵出來,嘴裏罵罵咧咧啐了一口,後麵的話也沒聽清,隻帶著幾個仆婦匆匆忙忙又回去報告給沒來的嚴氏了。
“兩位姐姐回去吧,就燒了個空的屋子,也不是正屋,礙不著什麼。”一個拿著空桶的小丫鬟見滿月兩個過來,以為是三太太來問火勢情況的,輕聲說了一句,顯然剛從裏麵救火出來。
“沒燒壞什麼吧?”滿月心裏感覺不好,下意識的想要問一句。
正問著,幾個仆婦從裏麵抬出來一個人,臉黑著,看不清麵目,頭發也被火燎了一多半,身上還濕著,顯然已經暈了過去的。
“東西沒燒壞,就是燒了許嬤嬤供奉老太太牌位的屋子……”
那丫頭還沒說完,滿月著急道:“許嬤嬤和紅豆呢?”
“許嬤嬤?”那丫頭恨聲道:“這火就是她放的,燒死也活該。
紅豆那丫頭不顧阻攔死活要衝進去救許嬤嬤那老虔婆,剛才媽媽們抬的就是她,還不知道燒成什麼樣了呢……”
那丫頭的話叫滿月和繪蘭險些軟倒在地,後麵說了什麼,她們也沒聽清楚。
滿月腦子亂的很,想到昨日還生龍活虎替她們姑娘來給江氏作證的許嬤嬤,不過幾個時辰,就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也好,也好。”對麵的繪蘭麵如死灰般平靜的說道,“橫豎跟著老太太生死一起,也不枉許嬤嬤的一番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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