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劍在卡座裏等了一個多小時,宋建民才姍姍來遲。
一米七的個子,板寸頭,頸上掛著大金鏈子,身著黑貂大衣,宋建民的這個形象跟電影裏的古惑仔差不多。
“我去,楊劍,大過年的,你怎麼還帶著個行李箱呀,這是要出遠門嗎?”
宋建民一進來就看見了行李箱。
“今天早上被我老爸趕出來了,我現在無家可歸,看你這身行頭混得不錯呀。”
“別開玩笑了,今天還是初三呢,你爸怎麼可能趕你呢。”
“是真的,我前幾天賭博輸了二十多萬,把我媽氣病了,要不是我爺爺奶奶攔著,大年初一我就要被打出來了。”
宋建民像是看稀奇看古怪一樣盯著楊劍:“輸二十多萬?你在做什麼?哪來這麼錢?”
“我在建築工地搞木工單包,借我姐十萬塊錢做投資,去年賺了十來萬,沒想到回來沒幾天就全輸光了。”
“怎麼輸的?”
“詐金花。”
“楊劍,你是個傻逼嗎,在部隊看你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做這麼傻的事啊,詐金花輸這麼多錢肯定是被人彈了棉花。”
楊劍有點懵:“彈棉花是什麼意思?”
“彈棉花是我們本地賭場術語,就是出老千、做騙局的意思,你被人帶入殺豬盤讓人狠狠的宰了一刀。”
“出老千,騙局?”
楊劍瞬間就憤怒了,殺人的心都有。
“對,我這幾年一直在賭場上混,詐金花雖然玩得不多,但我知道那裏麵的套路,誰帶你去的,跟哪些人玩,說不定我還認識。”
“賭局是一個叫貓哥的人開的,帶我去的是同村的初中同學三胖。”
宋建民一拍桌子:“那就對了,貓哥我認識,專門做殺豬盤的,你被人陰了。”
楊劍騰的站了起來:“建民,知不知道貓哥住哪裏,老子弄死他。”
宋建民把他按在凳子上:“兄弟,別衝動,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沒有證據不能動手,貓哥手底下的兄弟也不少,你一個人搞不贏他。”
“有什麼搞不贏的,貓哥那個麻稈似的身材我能打十個,這個錢我必須要回來,還有三胖,老子也不會放過他。”
楊劍是真的憤怒了,他把三胖當兄弟,沒想到被他給賣了,作為部隊裏的散打高手,對付幾個小混混心裏一點壓力也沒有。
“楊劍,你要是把我當兄弟就聽我的,這件事暫時放一放,你再能打,能鬥得過刀和槍?貓哥可是城關老牌的混混,勢力雖然不是特別大,但終究在城關有一席之地,手裏頭說不定還有家夥,你單槍匹馬怎麼跟他鬥?”
“那你說怎麼辦,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口氣我不可能就這麼咽下去?”
“別著急,這件事從長計議,點菜吃飯。”
宋建民叫來服務員,點了三菜一湯。
“楊劍,接下來怎麼打算?”
看到服務員出去之後,宋建再次詢問起來。
“我現在身上就剩五百塊錢,至少要撐到正月十五才能去工地打工,你幫我想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