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縣醫院住了三天,劉勇的病情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醫院醫療設備落後,主治醫生建議轉院,到省市級大醫院治療。
情況危急,楊劍沒有選擇,隻能帶著劉勇重新上路,一路狂奔直奔漢城,他和彪彪兩人換人不停車,除了加油上廁所,一分鍾都不敢耽擱。
臘月二十二早上七點,楊劍一行長途奔襲一千多公裏,終於抵達漢城。
省醫院門口,宋建民已經在這裏等候,他一直在漢城賭場裏混,接到楊劍的電話後淩晨兩點就來這裏排隊掛號,但排隊的人太多,最終還是花五百塊錢從黃牛手裏買到最靠前的號碼。
經過門診專家的初步診斷,隨即就辦理住院手續,然後是一係列的儀器檢查和專業診療。
到下午兩點,劉勇被推進重症監護室,楊蕊陪同舅舅趕到了醫院。
“哥,勇哥怎麼樣?”
楊蕊已經放寒假,留在漢城做了幾天家教,她是在車站接的舅舅。
“進了重症監護室,醫生說他傷得很嚴重,要再遲來一天就沒救了,不過情況依然不樂觀,他因為吸毒,頭部又遭到重擊造成腦震蕩,他的腦神經損傷嚴重,即便身體康複,反應也可能變得遲鈍。”
楊劍盡可能的說得婉轉一點,他是擔心舅舅受不了這打擊。
劉同卻沒有他想的那樣脆弱和不安:“聽天由命吧,能治就治,治不了就別花冤枉錢,我隻當沒生這個兒子。”
楊劍有些莫名其妙,舅舅這明顯是在生氣。
楊蕊拉了他一下:“哥,舅舅家裏好多人來要錢,表嫂丟下孩子離家出走了,舅媽一個人在家應付不過來,舅舅心裏著急。”
“要錢的人不是都在我家嗎,怎麼還有人去那邊?”
楊劍昨天就接到父親的電話,從西川回來的民工已經比他們提前到家,現在都聚集在楊家要錢,因為這些人都知道劉勇已經沒錢了,而且傷得很重,從他那裏拿不到錢。
“勇哥之前還欠了一些老賬,主要是蓋房子欠的,雖然不多,可實在拿不出來,聽說他出事都上門了。”
“那舅舅跟我一起回家吧,這裏有小超照顧就行了。”
楊劍心裏著急回去,家裏已經鬧翻了天,媽媽身體不好,再要急出個三長兩短,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且舅媽一個人在家帶兩個四歲的孩子有點費勁,加上有人逼債,她更應付不過來。
劉同超重症室那邊看了看:“行,我跟你回去,小超,你手裏的錢夠嗎?”
劉超點點頭:“應該夠吧。”
“舅,你別擔心,我這裏還有錢呢,我也留下照顧勇哥吧。”
關鍵時候還是親戚頂用,靖永利主動要求留下,他手裏有錢,因為楊劍在開賭場期間,也給他開了跟劉超相同的工資,都是每天發放的現金。
醫院的事安排好了,幾個人也不磨嘰,立馬往回趕。
這回是楊蕊開車,她利用這半年時間拿到了駕照,雖然是新手,但開得很穩。
先把舅舅和彪彪送到家,楊劍兄妹倆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院子裏站著坐著一大幫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