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啟眸色一暗。他看著一臉憤憤不平的謝川連說道:
“我娘從小就教我謙恭有禮。不知道啟兒是哪點做得不對,您要這麼給我娘扣帽子呢?還請堂叔明示。更何況堂叔您不是過繼給了四叔祖了嗎?我叫你二叔的話,那啟兒以後怎麼麵對四叔祖呢?”
看著頂在麵前替自己說話的大兒子,這不卑不亢的模樣,謝周氏一瞬間有些恍惚,想到了當初和他爹初識的那天。
一個年僅六歲的兒子都知道保護她了,身為母親她在幹什麼呢!
就是這一瞬,謝周氏突然想明白了,丈夫已經走了,不能再沉浸在悲痛之中了。她得好好把一雙兒女拉扯大。
謝周氏抱著小小的謝香茹神色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看著有些惱羞成怒的謝川連說道:
“堂弟,我們家自認待你不薄,就連兵役我們當家的都替你服了。我們當家的都替你戰死沙場了,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現在上門來,是不是想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你就不怕我們當家的半夜來找你嗎??”
聽到謝啟的話,謝川連隻覺得有些惱怒,但當聽到謝周氏的話時他卻有些心虛,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謝川連似乎是在掩飾他內心的心虛般,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周氏,我之前叫你一聲嫂子是敬重你。謝川柏服兵役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又沒求著他,少往老子身上扯。而且老子什麼時候要逼死你們孤兒寡母了?”
說完這話,謝川連又繼續轉移話題道:
“我這次來是為了啟兒和香茹來的。我哥走後你就開始不安分了,你能教好這兩個孩子嗎?我可不能讓我們謝家的香火毀在你的手裏!”
似乎是越說底氣越足,謝川連臉上的心虛慢慢褪去,顯露出一抹貪婪之色道:
“既然你不安分還不如好好找個人嫁了,啟兒和香茹我會撫養長大的。對了我哥的撫恤金你可不能帶走!”
謝周氏聽到謝川連這無恥的話,渾身都氣得發抖說不出話來了。
聽到這裏謝啟算是明白他這過繼出去的二叔打的什麼算盤,原來是想要錢啊!
從捋清記憶的那一刻起,謝啟就開始想以後的路怎麼走了。
士農工商,這四大類裏麵工和商人的地位最低,經常受到別人的壓迫,還要被人瞧不起。種田發家致富的話也要靠天吃飯,遇上天災人禍顆粒無收那是常有的事。
而在這人命如草芥的古代,謝啟覺得想要不受迫害,出人頭地的話那就要讀書,去考科舉!去做官!
但謝啟從記憶中得知大梁王朝以孝傳家,對於名聲可謂是十分看重。就連他這具身體的六歲小兒都知道,可謂是十分嚴重了。
他不能讓這個潑皮無賴般的二叔斷了他的前程。雖然這個二叔已經過繼出去了,但謝啟覺得保險起見,這事還是讓長輩出麵吧。
而青雲村裏最合適的人選無疑是村長了,他不僅是村長還是謝家現任的族長。
想明白了這一點,於是謝啟向著最近的鄰居大嬸張大嬸求助道:
“張嬸,您可以去幫我們請村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