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秦玨帶著時嶼進了一家店麵幹淨,顧客不多不少的火鍋店。
窗明幾淨,因為這家店開的比較偏僻,所以周圍環境也非常靜謐,但是一進去就是撲鼻的香味。
時嶼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把柿子放進了寵物寄養區。
柿子四隻腳剛一沾地,就喵喵叫著抗議,使勁扒拉時嶼。
不得已,時嶼隻好給它倒了一碗貓糧,這才算是哄好它的小脾氣。
秦玨找了最裏麵靠窗的隔間,貼心地點了一份鴛鴦鍋。
兩人麵對麵坐著,時嶼把手機倒扣在桌上,說道:“我沒想到你會帶我來這裏。”
秦玨脫下外套,聞言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帶你去哪裏?西餐廳?米其林?”
時嶼無所謂地點頭。
畢竟秦玨看起來衣冠楚楚,這麼熱的天還穿著齊整的西裝三件套,實在不像是會到火鍋店吃飯的人。
秦玨挽起袖口,無奈說:“早上的時候有個視頻會議,轉個身的功夫就發現悅兒跑出去了,立刻出去找,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說完,又瞪了悅兒一眼。
悅兒大名是叫秦悅,是秦玨叔父的女兒。從小就皮實的很,天不怕地不怕,也就在秦玨麵前能稍微聽話點。
悅兒別開視線假裝看不到他,磨磨蹭蹭地貼著時嶼坐,搖著他的手小聲說想吃鵪鶉蛋。
時嶼拿起筷子夾了幾顆剝掉殼的鵪鶉蛋放進清湯鍋裏,說:“還沒好,等一下。”
然後抬頭看向秦玨:“視頻會議?你不是開酒莊的嗎?”
秦玨無語:“你不會真以為我就是個開酒莊的吧?”
他頗有些自得地說:“我要是個普通開酒莊的,還能跟你們大名鼎鼎的晏家打上交道?”
秦玨左右看了看,神神叨叨地說道:“再跟你說說個秘密,當初可是你大哥死皮賴臉非要和我做朋友的。”
時嶼:“……是這樣嗎?”
“騙你做什麼。”秦玨不滿,“保真,我秦玨要是有一字虛言,天打雷劈。”
時嶼往逐漸沸騰的鍋裏放著青菜和肉丸,對此不置一詞。
等到火鍋快要好了的時候,時嶼就更加懶得搭理他了。
但秦玨確實如晏明羲所說,是個風趣幽默的男人。一頓飯被他是不是一陣插科打諢,也能把時嶼逗的笑兩聲出來。
直到悅兒拍著她的小肚皮說吃不下了,秦玨才放下投喂的筷子,嘖嘖說道:“你還真不好哄。”
時嶼詫異:“你說我?”
“是啊。”秦玨點評道,“看著溫溫柔柔極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要想奪你歡心還真是不容易。”
聽罷,時嶼眼睛微彎:“就當你是對的吧。”
這時,倒扣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嗡嗡”響了起來。
時嶼接過來一看,是顧黎發的消息,問他在哪,他要過來接。
時嶼隨手發了個定位過去。
秦玨看著他在手機上不知道輕描淡寫地說了什麼,就放下手機繼續安心吃菜,長眉一挑:“你家那位?”
時嶼花了幾秒鍾意識到那位是誰,便點了點頭。
“這樣啊。”秦玨意有所指,“你就這麼敷衍地回一句?看來感情也不是很牢靠的樣子嘛。”
這話可就說到時嶼笑點上了。
火鍋熱氣蒸騰的,時嶼鼻尖都冒出了細汗,他輕輕笑了下:“你這話說的,他問我在哪,難不成還要我先又親又哄地說上一通,再把定位發過去嗎?”
“不覺得多此一舉?”
秦玨搖頭:“不覺得啊。”
他唇角掛著戲謔的笑:“晏明羲說你們剛在一起,還正是小情侶如膠似漆的時候,怎麼小時今天又是自己一個人逛街,又是對男朋友愛答不理的?”
時嶼淡淡看他一眼:“你的關注點真奇怪。”
秦玨攤手:“並沒有哦。”
他拖長了調子,漫不經心又玩世不恭的模樣,壓低了聲音打聽:“小時,你跟哥哥好好說說,你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你更上心,還是他顧黎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