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覺得他很親切?
時嶼的臉色有些古怪。
隻是當他這麼問出來的時候,一直表現的很聽話的沈言又不說話了。
他移開目光,低聲說了句:“我不能告訴你。”
時嶼沒說話,略有些新奇地望著沈言。
沈言看上去還有些愧疚,耳根紅紅的,猶豫著看向時嶼,俊臉繃著,又說:“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是因為我……”㊣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支支吾吾的。
時嶼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便體貼地說:“沒關係,你不用解釋。”
沈言這才鬆了口氣。
他看起來的確輕鬆不少,墨綠的眼睛在昏暗中發出微光。
他很少說話,因為有些話他經常說不明白。
時嶼將身上的軍裝外套裹緊了一點,接著就去觀察沈言。
這個男人並不是純正的亞洲人樣貌,應該是有點混血,混的什麼血不知道,但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如果遮住下半張臉,隻露出眉眼的話,就完全像是北歐人種。
下半張臉中和了他過於冷硬的麵部線條,透出幾分亞洲人的柔和。
時嶼覺得他很漂亮。
想到這,少年又露出熟悉的,曖昧的笑來。
沈言抿著唇不敢看他。
少年的衣服穿得不太規整,其實也能理解,畢竟大了這麼多,能遮住胸膛都算萬幸的了。
時嶼把自己蜷縮在床墊上,盡量把自己團起來,看起來更加嬌小了,露出來的半截腳踝細膩,沈言摸過,如絲綢般光滑。
他臉上浮現出燙意,應該是紅了,但因為膚色偏深的緣故,所以看不太出來。
沈言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時不時就去看時嶼一眼,平時在這昏暗的車廂裏,他應該是會選擇睡覺的。
但他現在莫名的,不想睡覺。
沈言想和他撿回來的小美人說話,什麼都好。
於是他斟酌著,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再看看你的藤蔓嗎?”
時嶼一頓。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沈言:“你想看?”
沈言默默點頭。
隻是看看藤蔓而已,時嶼當然欣然應允。
青綠的枝條自他掌心處鑽出,葉片舒卷,一改從前的猙獰粗獷,這枝條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柔軟可愛。
沈言一時看呆了。
時嶼笑了笑,支使著藤蔓延伸,緩慢攀上對麵男人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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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外,第九軍眾人盡然有序地收拾背包,裏麵被各種和楊的物資和糧食堆滿,背起來頗為費勁。
但眾人往前前進時,卻互相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隱秘的興奮。
終於到達城市的下一個休整地,卡車停了下來。
士兵們如往常一樣坐在地上休息。
沒人敢率先提起,但人人都在期待消息的流出。
直到丹從卡車駕駛座上走下來,眾人小聲歡呼起來,拽住他的袖子將之扯進人堆。
之前被他扇過巴掌的小兵從自己的口袋裏摸了根煙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丹的嘴裏塞:“來,頭兒,抽煙抽煙。”
那煙已經是點燃了的,剛塞進去就被丹不受控製地吸了一大口。
他舒服地吐出煙圈來,什麼火也發不出來了,往地上一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想聽那位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