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不知道自己後來都說了什麼,他隻知道最後時嶼進了浴室,留他一個人呆愣愣地坐在房間裏。
小時……夫人進去洗澡了。
沈言在床上坐了一會,然後站起來,走到衣櫃前挑衣服。
他挑的非常認真。
這件太醜了,這件料子不好穿著不舒服,這件他穿過好幾次,髒了,不能給夫人穿。
……
沈言快把衣櫃都搬空了,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看得過去的。
那是件沈言自己很早就不穿了的白襯衣,老元帥還在世的時候送給他的。
但是看得出一直有很好地保養,沒有任何發黃發舊的痕跡,嶄新,版型很漂亮。
沈言目測了一下,覺得這個長度可以了。
還有長褲。
沈言把這兩件衣服攥在手心裏,坐在床上腰杆挺的筆直。
嚴陣以待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夥馬上就要上戰場了。
沈言雙目放空,一直盯著那扇磨砂的浴室門,從外表來看確實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但要是一問,沈言肯定會毫不避諱地、非常直白地說出來,大抵也是些不能播出去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裏終於傳來了時嶼的聲音。
很規律的三下敲門聲,間隔時間均等。
沈言豁然起身,拿著衣服一步步走過去。
他的身體狀態不知為何,呈現出一種極其別致的僵硬,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差一點就要走成同手同腳。
好在這時候也沒人能發現這點然後嘲笑他。
沈言保持著他一貫的帥氣冷酷的臉龐,擰開門把手後,一股蒸騰熱氣撲麵而來。
他手上一空,衣服被拿走了,然後磨砂浴室門再次被關上。
沈言連根頭發絲都沒來得及看見。
“……”
沈言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保持了許久的沉默。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但仔細一想,時嶼好像確實沒有暗示過他什麼。
沈言開始沮喪起來。
如果不是他非常了解自己夫人的話,一定會以為是夫人故意戲弄他了。
但他知道,夫人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夫人疼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戲弄於他呢?
就是這個理啊。
話雖然這麼說,但沈言還是舍不得離開這裏。
於是等時嶼穿好衣服打開浴室門的時候,迎麵就看到了站在浴室門口,表情說不上是可憐還是委屈的沈言。
時嶼眨了眨眼睛,被水汽氤氳過的眉眼溫軟的不可思議,唇角微勾:“站在這裏是想看些什麼?”
沈言一點點偏移視線,臉頰一紅,沒說話。
時嶼伸手去碰了碰他滾燙的耳垂,輕笑一聲,笑罵道:“色狗。”
說完,直接繞過沈言,往床邊上去了。
沈言還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羞赧模樣。
良久,他才轉過身,紅著臉去給時嶼吹頭發。
沈言的衣服對於時嶼來說還是太大了,主要是領口。
剛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沈言手裏拿著吹風機,低頭給時嶼吹頭發的時候,目光就開始止不住地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