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陳錦衣穿上了保潔員專屬的藍色衣褲和帽子,工具除了水桶、大木刷,還有搋子之類的零碎。
“不是我說你,年紀輕輕怎麼跑來當保潔員了,還是最髒最累的淨軍?”
負責帶陳錦衣的大姨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香煙深吸了一口。
“淨軍是什麼?”陳錦衣好奇道。
大姨吐出濃濃煙霧,“嗯啊,普通保潔員叫保潔員,負責廁所清潔的叫‘淨軍’,完全是兩個工種,從來沒有人能在你這個崗位上待滿一個月。”
“你知道咱們集團有多少層樓,多少間廁所嗎?四小時工時,那是純扯淡,六個小時你能清理幹淨就算你厲害了。”
大姨哼哼唧唧一陣,咳出一口濃痰,“你啊,等晚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夜幕降下。
晚上八點,員工陸續下班,而陳錦衣卻迎來了痊愈後的第一個工作時間。
看著廁所內的一片狼藉,陳錦衣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暗暗催動源氣加持在手臂和雙腿之上。
頓時,陳錦衣就感覺身輕如燕,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他飛也似的展開清理工作。
得虧此時夜深人靜,要是有人闖進來看到滿屋亂竄的人影,十有八九會把他當成鬼魅。
晚上十一點。
陳錦衣回到李氏小院。
李純還沒休息,正在樓下看電視,見丈夫回來,笑著迎上去,“你到底找了份什麼工作,怎麼這麼晚才能回來?”
陳錦衣笑著拍了拍空的公文包,“跑業務是這樣的了。”
“原來你在當業務員,那還不錯,我去把湯熱一熱,吃完早點休息。”
“是,長官。”
“……”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陳錦衣當淨軍已有一個星期,工作愈發得心應手。
這天晚上,早早完成工作的陳錦衣正準備離開,忽地聽到走廊上傳來高寶的聲音,“記住了,每個廁所都要弄髒,這個狗雜碎,我給他找這份工作,本來是想惡心他,沒想到他幹的這麼好,連部長都注意到他了,甚至想提拔他。”
“高部,他不是你同學麼...你幹嘛這麼為難他啊?”
“同學咋了,這個狗雜種,要不是他向老師打小報告,我能被學校開除?對付這種小人,就應該狠狠的治他。”
“哦...”
陳錦衣背靠著牆壁,重重歎了口氣。
失望卻並不意外。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高寶果然還是那個高寶,他卻是不想想,他為什麼會被告發,勒索同學錢財,撕毀班上好學生的作業,往女生書桌裏藏蟲子和蛇...人事他是一件不幹。
“高寶,我本來還挺感謝你,沒想到你一直算計我。”
陳錦衣推門走了出去,直麵高寶。
高寶萬沒想到都這個點了陳錦衣還沒走,瞳孔驟然縮緊,“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