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雖然是夏天,可晚上還是有些冷的。

姚晚站在已經冷冷清清的低樓的庭院裏,看著沒有星星的月空。月色原來可以掩蓋一切。

她摸挲了幾下手臂。左臂的關節隱隱的有點發痛。

是不是就按照父親的意思找個人結婚算了,遠離是非,遠離陰謀。

那麼,她自己呢?是不是可以在心裏有了一個人的情況下,和另一人締結姻緣?

噗呲,噗呲,突然在二樓上發出的一陣悉悉唆唆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什麼東西?

她疑惑地走上前去,想瞧了究竟。

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正懸在二樓的窗台外。

小偷?

姚晚很快打消了這一想法。因為沒有那個盜賊會這麼難看的把自己掛在窗戶上。

那副樣子倒有幾分向小醜。

要不要叫人來?至少要把他弄下來。

“是誰?”

姚晚遲疑著問了一句。結果是對方一驚,雙手一鬆竟掉了下來。

“哎喲!”一聲慘叫。

姚晚摸了摸右褲袋,向那一堆被壓壞的玫瑰叢走去。

真的是非常狼狽的樣子。

姚晚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

手腳都被玫瑰刺給弄破了,但看起來應該還沒有骨折,因為它們正在努力幫助主人擺脫荊蔓的糾纏。

然後,那個狼狽的黑衣人抬眼看見了站在咫尺的她。

“喂!女人。你就會看,不會幫忙啊!”

姚晚有點驚訝他的理直氣壯。

“還看?!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剛才那見鬼的一叫,我怎麼會摔下來!現在趕快來幫我!”

看來是一個習慣發號施令的人嘛。

這付連鬼都討厭的大嗓門,估計要做小偷也不太可能。

姚晚,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喂!女人!你就這樣把家裏的客人丟在草叢裏不聞不問?!小心我會去向你的主人投訴你!靠!越說你越走是不是?!”

氣急敗壞的他,邊說邊罵。

沒想到已經抬腳離開的姚晚竟又轉身回來了。

這本來讓他以為自己剛才的威脅有了作用,卻發現她的從褲袋裏拿出一把晃閃閃的刀片。

“喂,喂。你想幹嘛?!你……你拿刀出來想幹嘛?”

“別靠近我啊,我警告你,我可是很有地位的人,別想對我行凶,馬上會有人為我複仇的!”

姚晚好笑地看著他的虛張聲勢,和他狼狽的樣子真是相得益彰。

“啊……,啊。救命啊!”

他眼看她拿著刀片離自己越來越近,竟大叫著閉起了眼睛。

“謀財害命啊!殺人放火啊!劫財劫色啊!強搶民女啊!…………”

“好了。你可以走了。”

耳畔傳來一個和煦的聲音,讓他的驚恐恢複了不少。

才發現沒有想象中的刀縫劃過皮膚的疼痛感,手腳上的束縛卻好像沒有了。

怎麼回事?他疑惑地睜開眼。

原來,自己被纏住的手腳被刀割開了。

有點尷尬,他想到自己先前的失態。

不免掩飾地大聲地說:“哼!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會去投訴你的態度!”

姚晚見那人剛要邁開步子,卻在左腳的關節處軟了一下,沒支持住,就趴倒在地上。

樣子真醜。不由地要想。

“我扶你,要不要?”

那人抬頭看了看她,像是思考了一下。

“呿!”竟白了她一眼,仿佛在責怪她早就應該心領神會的來幫他。

真是一種欠揍的個性啊。姚晚忍不住捏了捏拳頭。

當然她什麼也沒表示出來,隻是歎了口氣,向後作了一個手勢。

早就聽聞了聲音而躲在暗處,保護她安全的保鏢們出來了。

“把劉先生送回到劉宅去吧。”

“是。”

一旁的三個保鏢手腳麻利的架起了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人。

“等等,你們放開我。喂,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這個看上去並不惹眼的女孩看來頗有一些來頭。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和一個智力上有點弱小的人糾纏也沒多大的意思,於是姚晚頗不以為然的打算扭頭走開。

“五小姐。”

一旁的常伯有些範難地看著她,阻止了她的步伐。

“什麼事?常伯。”

“老爺說要見他。”

常伯指了指被架在一邊的那人。

姚晚做了個不太確定的表情,看著常伯向她肯定地點點頭。

呼……。

今晚可是真熱鬧。

房間裏隻剩他們兩個了。

無視他。繼續無視他。

從進房裏等待姚啟揚起,她就沒看過他一眼。好像他連這個屋裏最普通的擺設都不如。

一個人在一個抽屜裏翻翻倒倒地找東西。